舞姬叩首:“是,奴婢以後一定潛心練舞,定不會再令公主損了興致。”
舞姬說罷,便起身規矩站好。
魏熙含笑看向眾人:“你們也是沒練好?”
魏熙話落,便又有幾人跪地請罪,魏熙頷首,抬手示意她們起來。
她複又抬頭看向風姿楚楚的蔻娘:“蔻娘舞藝絕妙,不該沒練好呀。”
蔻娘看著魏熙,她想起了前些天魏熙和她的那一番對話,她轉眸看向風姿卓然的魏瀲,心一橫,面上化作豔如桃花的羞怯:“殿下在座,奴婢心中惶惶如萬鼓齊擂,旁的聲音再也入不得耳了。”
魏熙噗呲一笑,側頭看向魏瀲:“六哥還真是豔福不淺呀。”
魏瀲抬手點了點魏熙的額頭,有些無奈:“整日裡胡言亂語沒個正形。”
他說著神色嚴厲起來:“那麼個生了異心的奴婢你也能容下?”
蔻娘聞言,心驀地就提了起來,她淚眼朦朧的看著魏瀲,心裡卻指望著魏熙幫她說幾句話,畢竟她出身於魏熙府中,等將來也是會與魏熙相互幫扶的。
魏熙蹙眉:“好端端的慕艾之情,怎麼到六哥這裡就是異心了?”
魏瀲淡聲道:“身為奴婢,最重要的便是要安分守己一心為主,多餘的雜思最是忌諱,更何況還是大庭廣眾之下毫不在意你的顏面,這難道不是生了異心嗎?”
蔻娘聞言驀地跪下:“奴婢冤枉,愛慕之心乃是人之常情,豈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奴婢今次雖莽撞,但從未有過不忠之念,還請公主明鑒。”
魏熙唇角一勾:“你忠不忠先暫且不論,只是天下男子何其多,你為何看上的是身份貴重的六哥而不是什麼販夫走卒,你這常情到底是愛慕之情還是攀附之心?”
蔻娘沒想到魏熙會說出這般裝糊塗的話,她委屈道:“奴婢是為什麼,公主心知肚明又何必再問。”
她說著面上皆是悲悽神色:“奴婢無論做什麼,都是忠於公主的,您又何必懷疑我。”
魏熙淡淡瞥了她一眼,視線在其餘的人身上慢悠悠掃了一圈,她面上還帶著些漫不經心的笑意,可接觸到她的視線的人,皆垂下了眼睛,只聽她曼聲道:“將心比心,你們覺得她想的是什麼?”
眾人膽寒,不知是誰當先跪了下去,其他的人也紛紛效仿。
魏熙看向魏瀲:“既然她們都不知道,那便算了吧。”
蔻娘聞言,不敢置信的抬頭,卻聽魏熙道:“她既然想跟著六哥,我便將她送給六哥了,怎麼處置你說了算。”
魏瀲垂眸看了蔻娘一眼:“既然不忠就不必留著了。”
蔻娘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狠心之人,她的驚懼在這一刻無可比擬,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成了過眼雲煙,她只想活著:“殿下!”
她回過神來爬到魏熙面前:“公主,您救救我吧,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您呀。”
都這時候了竟還有臉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魏熙原本還覺得處死太過,只是想將她趕出長安,可如今再看此女心性,若是留著必成禍端。
魏熙看向左右:“還楞著做什麼,沒聽到六哥的話嗎?”
“公主你不能!我是為了你!殿下你……”她還未吼完,便被家奴堵住嘴拖了下去。
繩子在她的脖頸上緩緩收緊,她的眼前也漸漸變得黑暗,從未抓到的榮華歸做虛無,一抹嬌豔的身影是她最後的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