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搖頭:“我懶,既然裴家小子和你是一夥的,我也沒心力再去尋別人。”
老道說罷看向魏熙:“有防心是好事,但也別太重,整天疑神疑鬼的多累呀。”
魏熙勾唇一笑:“我總是要穩妥一些的。”
魏熙說罷,直切主題:“你方才說有讓人病死的?”
老道點頭:“公主想讓他得什麼病?”
魏熙想了想:“頭疾吧,她有頭疾。”
老道點頭:“公主想要他什麼時候死。”
魏熙輕輕撫著腰間玉佩,淡聲道:“二月下旬吧。”
頭疾又不是什麼急病,突然死了定是會惹人懷疑的,倒不如拖久一點,也好看著她的兒子成親不是,到時候她心願一了,走的也能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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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從老道處出來後未走多遠,便遇到了來西市閑逛的裴斯。
魏熙唇角一勾,站在原地等著裴斯過來:“真巧。”
裴斯將手中的小食遞給魏熙,笑道:“不巧,我是特意等公主的。”
魏熙接過那怪模怪樣的食物,輕輕一嗅,便聞到了濃鬱的奶香:“這是什麼?”
裴斯道:“胡人的小食,好似是用馬奶做的,叫什麼我也忘了。”
魏熙小口咬了,酥脆香濃,倒也頗為可口。
裴斯看著魏熙的吃相,輕聲一笑:“這裡還有許多好吃的小食,公主若是喜歡,我就領公主都嘗一嘗。”
這些胡人吃食對魏熙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因而她也未拒絕,隨著裴斯邊走邊嘗,最後於一家胡人開的酒肆裡落坐。
魏熙看著樓下跳胡旋舞的高鼻碧眼的胡姬,對桌上的食物突然沒了興致,她想起了害謝皎月喪命的那兩個胡姬。
時隔多年,她們的面容已經在她記憶裡模糊,卻又彷彿從未忘過,都是這樣眉目深刻嬌豔的形貌,就連舞姿,都是差不了多少的。
“我不喜歡她們。”魏熙垂眸看著她們,神色淺淡,卻有種落寞之意。
裴斯聞言,對身畔的侍從道:“讓她們退下。”
魏熙見胡姬在客人的挽留聲中退了下去,也淡淡收回了視線。
裴斯看著魏熙,輕聲問道:“公主可還用我說當年之事嗎?”
魏熙看著裴斯正經下來的臉色,低低一笑:“你如今怎麼肯告訴我了,我自問如今的我可沒比前些日子的我強多少。”
裴斯抬手替魏熙倒了杯馬乳:“沒有一爭之力,但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的力氣還是有的。”
裴斯說著,面上帶出些慣常的懶散漠然:“以前是想讓公主走的穩妥些,可眼下她既動手了,就不會善罷甘休,還是了結了好。”
魏熙沒說話,將一杯馬乳緩緩飲盡,複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說罷。”
裴斯神色慵懶,全然不似在說什麼多年愁怨:“其實罪魁禍首還是趙氏,她不過是引導一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