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惠妃搖了搖頭:“都是一等一的好姑娘,我在閣中看這半天,都快要看花眼了,只覺的誰都好。”
魏熙笑道:“不急,咱們下去用膳,在席間,您再仔細看看便是。”
季惠妃頷首,撐著阿檀的手起身,上前幾步拉住魏熙的手,看著她的眸子道:“今日這事真是辛苦你了,等你有了嫂子,定是要讓她好好謝謝你的。”
魏熙的眸子清澈的如冬日裡波瀾不興的水:“這是自然,不止六嫂,六哥的謝也是不能少的,我幫他選王妃可是廢了許多功夫呢。”
季惠妃拉著魏熙的手往下走:“他定是要謝你的,等你將來有了侄子,他們也是要謝你這個姑母的。”
魏熙輕笑:“那我就等著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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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惠妃入了席,魏熙請來的那些小娘子果然規矩了不少,席間,季惠妃也只是與眾人閑談了幾句便走了。
魏熙命魏琬替她先招待著客人,便去送季惠妃了:“惠娘子可有喜歡的?”
季惠妃淡淡一笑:“都甚好,我回去再考慮一番,看陛下中意哪個。”
魏熙點頭:“只是也別忘了問問六哥的意思,畢竟是他的王妃。”
季惠妃拍了拍魏熙的手:“難為你想的周到。”
季惠妃和魏熙言語間已經來到了門口,她替魏熙攏了攏衣服:“快回去吧,當心凍著。”
魏熙應好,季惠妃聞言,面上擺出放心之色,由宮人扶著上了馬車,等車駕行遠,魏熙眼中閃過一絲厭煩,抬手將要將身上的大袖衫脫下,手在碰到衣襟後卻又停住,輕輕整理了一下便收回了手。
蕤賓扶著魏熙往回走:“這季惠妃也真是的,勞累了公主連不僅連句謝都沒有,就連看上誰了,都不願給公主說一聲,可比寧王殿下差遠了。”
魏熙側頭瞥了她一眼:“你的話越發多了。”
蕤賓委屈道:“分明就是……”
魏熙眉目轉冷,打斷她的話:“看來是我太慣著你了,在宮裡就沒遮攔,出了宮就更是百無禁忌了,你是當我這公主府密不透風,還是當我只手遮天?”
蕤賓面色發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也不敢多說什麼:“奴婢知錯。”
魏熙垂眸看著她,並不動作,蕤賓一直不見魏熙叫起,心中涼意越來越甚,她抬頭,顫顫巍巍喚了聲公主。
卻見魏熙俯身看她,突然低低一嘆:“蕤賓,你打小便是跟著我的,你機靈,我喜歡你這性子,對你也多了幾分縱容。”
蕤賓眼中有些淚意:“是奴婢不懂事,奴婢愧對公主。”
魏熙輕撫她滑嫩的臉頰,眼中有些悵然:“正所謂有其主必有其僕,是我這個當主人的不懂事。”
蕤賓握住魏熙的手,眼淚不停地往下落:“不是,是奴婢不好,公主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公主不要妄自菲薄,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以後一定謹言慎行,再不給公主惹麻煩了。”
魏熙眼中有些疼惜:“你自進宮便有姑姑教你謹言慎行,這麼多年都做不到,更遑論以後。”
蕤賓握緊了魏熙的手,眼神變得堅定:“奴婢是要一輩子都服侍公主的,求公主賜奴婢一碗啞藥。”
魏熙任她握著:“你可想好了,一輩子不能說話的滋味可不好受,不僅如此,一個啞女,也怕是沒人敢娶。”
她說著,眼中有些不捨:“畢竟是跟了我一場的,我也不忍心,不如我賜你些銀兩,保你此生無憂,將你放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