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魏熙任由謝宜安的手撫在頭上, 沒有像往常一般躲開,她抬眸看向謝宜安, 眼裡似含了淺淺水光:“你是猜到我會去魏灝那兒,特意出來給我收場的?”
謝宜安輕輕嗯了一聲:“不過看來我是白操心了, 你已經學會審時剋制了。”
魏熙聽了謝宜安的話越發覺得疲倦, 她靠在謝宜安的肩頭, 悶聲道:“我是想殺他的, 可是看著他那般悽慘我又不想動手了。”
謝宜安抬手輕撫魏熙的脊背,語氣出奇的柔和:“你做的很好,他如今落到這般地步,活著只會比死了更痛苦。”
魏熙的眼淚毫無知覺的便落了下來:“表兄, 我覺得我做這些好沒意思,阿孃這麼好, 肯定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她說著,語聲哽咽:“這麼多年都是我在一廂情願。”
所謂報仇本就是如此,死了的人一了百了, 不僅屍體腐了,怕是魂魄也早早入了輪回臺, 哪裡管的仇家如何,對此念念不忘的只有活著的人,哀思之情難以抒發, 唯有寄託於對他人的仇恨。
既有理也無理的心態,歸根究底還是心氣難平,以此發洩, 憑此支撐。
魏熙如此,是多年夙願一朝達成,徒然卸了勁,沒了支撐,於渾噩茫然中帶著結局不如她預料的悵惘。
謝宜安是與魏熙一同吵吵鬧鬧長大的,眼下卻出奇的耐心,他輕聲道:“你做的很好,從沒有害了人還可以繼續於人世間逍遙的,這是魏灝應得的結局。”
他說著,語氣越發溫和,像是在哄稚童一般:“便是姑母不在意他的命,但見你這般孝順,肯定也會很欣慰的。”
魏熙終究不是個軟綿性子,她將眼淚憋回去,道:“瞧你說的,多瞭解阿孃似的。”
她說著,又有些惆悵:“這些年過去,阿孃就算沒有步入仙途,也早該入了輪回,哪裡還會知曉我做了什麼。”
謝宜安見不得魏熙這萎靡樣子,想將她的頭從肩上扒拉下來,卻終是狠不下心來,他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在過多掛念往事,魏灝之事也算是了結,你不妨就將此視作終止,勿要在他身上浪費多少心神,好好活著,每天快快活活的才不算辜負姑母臨終前的期望。”
魏熙聽了這話有些澀然,她輕聲道:“我知道。”
謝宜安低頭瞥了一眼,只看到了魏熙松軟的青絲,他道:“你若是覺得沒斷幹淨,不如我們回去,將他了結了,省的你每天記掛著。”
魏熙聞言直起身子瞪了他一眼:“你以為這事多容易,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此時都到宮門口了,若是再突然回去,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形跡可疑嗎。”
謝宜安看著瞬間精神起來的魏熙,眼裡閃過笑意道:“既然已經錯過了,那這事便已成定局,以後你就別再想著這事了,浪費心力。”
他說著拍了拍魏熙的頭:“小孩子家家的,好好玩就是,別想這些糟心事了。”
魏熙聞言,抬手就將謝宜安的手拍下去:“誰是小孩子了,你當你多大了,男女大防都不知道了。”
謝宜安渾不在意的甩了甩手,挑眉道:“不是小孩子了,那方才哭鼻子的是誰?”
魏熙聞言很是羞燥,伸出胳膊就將謝宜安往外推:“快下去,當心我讓阿耶治你一個擅離職守的罪。”
謝宜安反身在魏熙鼻子上狠狠捏了一下,魏熙忙鬆了手來搶救自己的鼻子,謝宜安松開手看著魏熙發紅的鼻頭,笑的開懷,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動作瀟灑至極,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