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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要學琵琶, 自然要尋個風景絕佳的地方,方不毀她的一腔求學之心。
正值炎夏, 旁的地方都是燥熱的,唯有曲江池還隱約有些清爽之意, 池邊碧柳垂下柔嫵的枝條, 相互應和, 結成一方迤邐的幔, 連隱隱著水霧,以一種柔軟的姿態將暑氣擋在池外,護住了遊人,更護住了池中綿延的蓮。
曲江池的蓮花是有名的, 建在此處的芙蓉園便是憑證,不過魏熙卻是沒到芙蓉園裡去的, 自幼她便是長在金樓玉闕裡的,對此類景色已無什麼興致,反倒是眼前浮碧似的蓮葉, 和其中掩映的蓮花,更討她的歡喜。
曲江池以紅蓮出名, 映著天色,彷彿一團團火,明明是潔淨不爭的高潔之花, 卻顯出些熱烈來,襯著綠葉,莫名刺眼, 所以,比起紅蓮,魏熙更喜歡白蓮,濯水無塵,出泥不染,風吹過,顫巍巍的,一片無暇色,恁的惹人憐。
魏熙是個俗人,見了喜歡的就要取過來,她將身子探出畫舫,去夠窗邊的一支白蓮,畫舫乃賞景之用,建的高,魏熙胳膊不夠長,只觸到了花瓣,卻無法將蓮花折起。
溫紹延看不下去了,道:“公主小心些,還是我來吧。”
魏熙也沒逞強,收回手整了整衣衫,給溫紹延讓出地方來,只見溫紹延一探身,輕而易舉的將蓮花折了起來,他回身將蓮花遞給魏熙,潔白無瑕的蓮花,映著他溫潤出塵的容貌,極為相得益彰。
魏熙接過蓮花,笑道:“往常不覺得,今日一看,你的姿容風度倒真與這蓮相類。”
同是長在泥裡,卻滌淨鉛華,並非不通世俗,而是沉澱下來的明淨透徹。
溫紹延看著被魏熙捧在手中的蓮花,笑問:“哪裡相類。”
魏熙輕撫花瓣,看著溫紹延,眼中有一點調笑的意思:“都又白又好看。”
溫紹延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魏熙這類似調戲的話,他低低一笑:“公主也是。”
魏熙撫著花瓣的手一頓,她這是被反調戲了?
莫名的,她有些不自在,卻聽遠處傳來了輕渺旖旎的歌聲。
採蓮女,採蓮舟,春日春江碧水流。
蓮衣承玉釧,蓮刺罥蓮勾。
薄暮斂容歌一曲,氤氳香氣滿汀洲。
這應是哪家的歌姬所唱,曲詞算不得好,女子靡軟的聲音穿水而來,卻是莫名的動人。
一曲歇,溫紹延看著窗外重重疊疊的蓮,有些追憶:“眼下這情景倒是有些江南風韻。”
魏熙將蓮花放下:“江南是怎樣的風韻?”
溫紹延道:“這個時節,江南應該與此處差不多吧,有蓮,有水,有笙歌,還有挽著衣袖摘蓮蓬的漁女。”
溫紹延想了想,道:“如果我們坐一葉小舟,應與此景更稱。”
魏熙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小舟雖看著雅,可卻沒有頂,天上的日頭可不僅僅是看著的,她道:“你留念江南是因為江南的漁女嗎?”
溫紹延失笑:“自然不是。”
魏熙也沒有不依不饒,她看向溫紹延,神色難得的有些鄭重:“既然你喜歡江南便去吧,長安不適合你。”
溫紹延聞言沉寂了下來,過了一會,他輕聲道:“去哪兒不是我能定奪的。”
困在長安城裡,越是風光,越是身不由己的,不只是他,旁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