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自醒來還未喝過水,嗓子確實有些幹了,她端起杯子將杯中酸甜的漿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卻聽陳敬道:“太子的表現還是很合陛下心意的,陛下輕易是不會廢了他的。”
魏熙嘴唇微抿:“這個我自然知道。”
魏熙複又看向夷則問道:“然後呢?”
夷則回道:“太子一直在喊冤,陛下便吩咐人徹查此事,眼下還未有結果。”
魏熙聽了,哼道:“查不查還不都一樣,咱們且等著,不出今晚結果便會出來,畢竟六哥也怕夜長夢多。”
夷則訝然:“您是說寧王?他不是……”
魏熙面上帶了幾分諷意:“這種事省心省力,他自然不會嫌多,況且,他也不是多信我,自然要多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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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料的不錯,這事在晚膳時分就已經查清楚了,經過嚴加審問,那女子招了,自稱是燕王放在太子身邊的細作,此次也是燕王授意的。
皇帝發了好大的火,欲將燕王貶為庶人,是燕王生母張麗妃與魏窈苦苦哀求相勸,才使皇帝迴心轉意。
此事到底是家醜,將動靜鬧大了丟的是皇帝的臉,所以皇帝的處置也很是高抬輕放,只免了燕王所任的所有職務,命他回府思過。
而太子身為受害者,卻也不比燕王好到哪裡去,皇帝訓他昏聵無能,說太子腦子白長了,責令他回去閉門讀書,至於讀到什麼時候卻是未說的,要讀書了,手中的事情也只得放下了。
不過這一切都和魏熙沒有關系,就連魏瀲在明面上也是與這事一絲一毫的牽扯也無的。
自家兩個兒子犯蠢,在自己壽宴上窩裡鬥,鬥的手段還如此低劣,皇帝心中雖氣悶,但這事到底是不光彩,於是皇帝將這事壓了下去,這些天一切都顯得極為平靜,頗有些風過了無痕的意思。
可風是過了,痕到底還有沒有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魏熙以為魏瀲會來找她興師問罪,早已反反複複的打了好幾篇腹稿想將他駁回去,可一連七天,魏瀲都是一點訊息也無,好似根本不在意那件事。
魏熙對著鏡子有些自嘲的一笑,她算得上什麼,哪裡值得人家紆尊降貴的來興師問罪。
魏熙那點難得的自嘲之意在出了宮,見到了魏瀲身邊的泉石後煙消雲散,轉瞬換成了熊熊怒火。
泉石對魏熙殷勤笑道:“奴才奉殿下的命來接公主,請公主上車,奴才為公主引路。”
泉石這地方選的倒是好,就在宮門前,就跟真是來接魏熙的一樣,周圍都是禁軍,魏熙也不能甩手就走,畢竟在外人眼裡她可一直是和魏瀲極為親厚的,她若是走了,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揣測呢。
可就這麼跟泉石走了她也不甘心,魏熙看著眼前那架以珠玉為飾的華麗馬車,愈看愈不順眼,指著馬車道:“這馬車誰做的,太難看了,簡直是有辱皇家風範。”
泉石看著那架精緻華麗,處處都盈著女兒家爛漫心思的馬車,心道,這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嗎,可看著眼前這個嬌蠻公主,他這話是不敢說出口的,在心裡卻頗有些替自己的主子不值,自家殿下往日裡對昌樂公主多好,可便是那麼一點小事,昌樂公主都不肯為殿下分憂,這便罷了,可殿下還沒生氣呢,她便在這裡趾高氣揚起來了,真是恃寵生嬌。
泉石心中閃過這許多想法,面上笑意不變:“那公主您是想……”
魏熙翻身上了侍衛牽來的馬,居高臨下的看著泉石:“該怎麼做你不知道?”
魏熙說罷,策馬走了,魏熙的侍衛也都整齊有素的跟上,泉石見狀忙上馬,向周圍吩咐道:“還不跟上。”
駕車的車夫猶豫道:“那這馬車呢?”
泉石道:“沒聽公主說它有辱皇家風範嗎?這東西你還想帶著回王府!”
泉石說罷,策馬快速跟了上去,只餘車夫一個為難的站在原處。
作者有話要說: 更呀更~~困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