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有事。”魏熙坐正,一想起立太子之事她就滿心煩躁:“阿耶想立魏灝為太子。”
謝珏神色淡漠,這事他早就猜到了:“立他又不是立你,你急什麼。”
魏熙抓著謝珏的袖子,神色悲憤:“趙氏害死阿孃,她的兒子怎麼能當太子!”
“你這一急就抓人袖子的毛病得改改,”謝珏掰開魏熙抓著他袖子的手,“趙氏是趙氏,他是他,他與你都是陛下的骨肉,為何不能當太子。”
魏熙雙手握拳:“可是他把趙氏的死都算在了我們頭上,昨天他還想掐死我。”
魏熙說到最後都變成了哭音,可見當時真的是怕極了。
謝珏神色一凝:“為何。”
魏熙低頭:“我不小心聽見他和常苓說話了。”
謝珏拉過魏熙的手,將拳頭掰開,魏熙手心裡已經被她掐出幾個紅紅的月牙印了,謝珏輕輕在上面揉了揉:“不抓別人衣服就掐自己,怎麼一點都不沉穩。”
魏熙聽了眼淚打濕了睫毛,一顫一顫的,映著陽光微微發亮,好似要化蝶一般。
謝珏無奈:“哭什麼,他不是沒得手嗎?你放心,太子之位對他來說是權力更是掣肘,他本身也不是什麼有能耐的,當上了太子也掀不起風浪。”
魏熙把眼淚憋回去道:“我知道,阿翁這麼厲害,太子肯定對付不了你。只是……我不想阿耶立他。”
謝珏起身牽著魏熙到室內去:“你阿耶是皇帝,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唯有手中權柄,魏灝是他最好的選擇,他沒有理由為了一個死人去給自己添麻煩。”
魏熙任由謝珏牽著她,仰頭問道:“阿耶是不是不喜歡阿孃了?”
謝珏走到桌前,讓魏熙坐下:“至少他還沒忘了你阿孃,不過這事與你阿孃無關,便是阿皎活著,他該立魏灝還是會立。”
魏熙默然,看著謝珏研磨,謝珏不論做何事都是淡然從容的,他的風雅刻在了骨子裡:“阿孃剛有孕時,他還曾說過阿孃的孩子他要親自教養。”
“那是我知情識趣合了他的意。”謝珏抬眸看著魏熙:“況且那是兩年前的事了,阿熙,過去的就過去了,人不能總沉浸在往事裡。”
魏熙看著硯臺裡濃黑的墨,輕聲道:“我知道。”
謝珏隨著魏熙的視線看了一眼硯臺裡的墨:“是非之心,智也。何謂是,何謂非,你寫出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字有進益了嗎?”
魏熙拿著筆在紙上緩緩寫道,是者,利民利國之行,善也;非者,禍國殃民之行,惡也。
魏熙自從開始學寫字到如今不過三年,自然不能指望她字中有什麼風骨,不過橫平豎直的倒也算是整齊悅目了,只是她寫的內容實在令人發笑,一個剛開蒙幾年的小丫頭在這裡談國談民?
魏熙擱了筆,卻聽謝珏笑的歡暢,魏熙疑惑,她寫的不對嗎?給她啟蒙的先生就是這個意思呀。
謝珏抬手在魏熙額頭上彈了一下:“小小年紀想什麼國家民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的第一份定情信物終於送出去啦~~撒花
小公主憂國憂民~~好奇怪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