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呵。”謝珏挑眉:“那就把這份卷宗呈給陛下吧。”
雍王屈起食指敲了敲卷宗:“你信?”
謝珏拿起卷宗向外走去:“那得看陛下信不信了。反正口供有了,餌虺又是生在北庭都護府管轄之地。”
謝珏見雍王沒跟上來,回身道:“怎麼,替你表妹擔心了?”
雍王道:“我只是覺得這口供不實,惠妃是個明白人,斷不會做出這種事。”
謝珏嗤笑:“你倒是瞭解她,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惠妃總不會讓人白白冤枉了去。”
雍王起身:“你既然知道不是她,為何不繼續審問。將這份卷宗呈上去豈不是冤枉了她。”
謝珏蹙眉看了雀奴一眼:“再審下去麻煩的緊,還不如直接讓惠妃自己找出真兇為自己洗冤,以惠妃的能耐,宮裡有什麼事怕是都瞞不過她。”
雍王聞言抓住謝珏的手腕,在謝珏耳邊輕聲道:“我知貴妃一去你心中痛苦,可此事定與惠妃無關,你我都清楚,陛下定不會再立一個有季家血脈的皇子,阿瀲註定與皇位無緣,惠妃何必再去對付貴妃。”
謝珏將雍王的手從手腕上拉下來:“陛下不立不代表她不想。”
雍王蹙眉。
謝珏又道:“你整天皺著個眉作甚,我又沒說是她,你這般緊張她,當初為何不娶了她。”
雍王眉蹙得更緊了:“她是我表妹,我們自小一同長大,我關心她自是理所應當。”
謝珏敷衍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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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著跪在面前的惠妃,將卷宗狠狠往惠妃身上一擲:“你還說不是你,與鶯奴私相授受的是你的宮婢,害人的毒蟲也出自你大哥管轄之地。”
季惠妃被卷宗砸的向後一顫,跪穩後開啟卷宗一目十行的看完,抬頭看向皇帝:“陛下寧肯信一個胡姬的話也不肯信我。”
季惠妃看著盛怒中的皇帝神色愈發哀悽:“我自幼便被姑母接進宮中親自教養,與你一起長大,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皇帝上前幾步,掐著季惠妃的脖子道:“你還敢提阿孃,你這個工於心計的毒婦對得起阿孃的教誨嗎?”
雍王見狀極為擔憂,剛上前一步便被謝珏攔下,雍王看著謝珏,抬步退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沖動了,這種情況下他再上前為惠妃求情無異於火上澆油。
季惠妃看著恨不得掐死她的皇帝,神色除了悲悽外又添了些委屈,一行清淚從眼中流出,劃過腮邊,最後落在皇帝掐著她脖子的手上:“不是我,三表哥,不是我,姑母的教誨我沒忘,我怎麼會去害你的孩子。”
季惠妃說完頓了頓,眼淚流的更兇:“況且,你不是說我……說我是個工於心計的毒婦嗎?若真是我……我既工於心計為何還會留這麼多破綻?毒蟲□□多得是,我為何單選北庭境內的,還有宮婢,我為何不找一個生面孔,偏要找一個連剛來宮中的胡姬都認得的?三表哥……我在你心裡就這麼蠢嗎?”
皇帝緩緩鬆了手,他潛意識裡也知道,不是季惠妃,可他心裡恨得緊,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眼前這個人時,他真得想殺了她,好似這樣他就不會再這麼難受了。可這個女子一聲聲的三表哥喚回了他的理智,她是阿微,是母親最寵愛的侄女,是和他一起長的的表妹,是……他最對不起的女子。
皇帝踉蹌後退,不是惠妃,他真的要瘋了。
“查,再查,把相關的人都帶過來,朕親自查。”皇帝被陳士益扶著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竟然當了一整章的背景板!震驚(○??д?)?
以及玄池這個地名真好聽……後悔讓它作為地名出場了,不然我還可以讓它當個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