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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守備軍團大營。
荒野上遍佈黑色的帳篷,簡易的馬廄旁騎士們細心的為戰馬洗涮,一桶桶汙水潑灑在營地一旁的草坪上,吵鬧聲充斥著整個營地。
營地的正前方可以看到被一片灰霧籠罩的盆地,隱約可以看見一座雄偉的輪廓,那裡就是這場戰爭的中心‘沃頓城’。
守備軍團總長‘冥火之錘’戴維斯盤腿坐在營地前的山崖頂端眺望著這片大地,他的一邊啃著鮮嫩的羊排一邊痛飲帝國最好的烈酒,似乎對眼前的戰事絲毫不感到擔心。
一隊近衛騎士嚴密的守衛著這片山崖,早已習慣了頂頭上司的狂放不羈。
很快,一封最新戰報被近衛遞到戴維斯沾滿油漬的手中。
“將軍大人,第三旗隊成功堵住了缺口,在鄰郡趕來的貴族私軍的配合下已經完成了對沃頓郡的全面包圍,請下達進一步的作戰指示。”
“讓第三旗隊原地修整,可以組織一部分兵力對沃頓郡外圍進行‘清理’。”
戴維斯的命令被身後的書記官記下,火速派遣斥候傳達下去。
“第一旗隊什麼時候能趕到?”戴維斯轉頭問身後那位新來的參謀。
“他們已經進入了戰區,如果順利的話,鮑倫斯男爵今天晚上就能抵達營地。”這位年輕的參謀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將軍大人,我擔心之後的戰局會發生一些意外。”
“什麼意外?”戴維斯歪了歪腦袋,側頭問道。
年輕參謀連忙解釋道:“穆蘭公國此時完全不計傷亡的在牽制著帝國邊境的主力軍團,他們付出瞭如此大的代價不可能只為製造一起屠殺,這背後必然還存在著別的目的。”
戴維斯咧嘴笑了笑:“你覺得敵人會從我們眼皮底下逃跑?”
“問題就在這裡了,將軍大人,這些敵人非但沒有進行轉移,反而擺出一副死守到底的姿態,這太過反常了。”
戴維斯擦去鬍子上的酒漬,滿不在乎道:“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我叫拉斐爾,來報道時曾做過介紹。”年輕參謀躬身道。
“好吧,我才不管你叫啥名字,把你那些天真的臆想丟到一邊去,不管穆蘭人和密斯特人有什麼盤算,你要做的只是跟著老夫的旗幟沖鋒,不是給我說有可能發生這樣那樣的意外!”戴維斯粗魯的將羊骨頭丟到拉斐爾身上,臉上已顯露幾分醉態。
拉斐爾對自己的上司的行為感到一陣不可思議,看著腳下的羊骨好一會才回過神。
“還站在這幹什麼!等著老夫給你換尿布麼,帶人去接應鮑倫斯的部隊。”
拉斐爾聞言沒有流露出憤怒的表情,他只是低著頭默默的向大營內走去,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
身後的軍官們諷刺他是多麼的狂妄無知,書記官在戴維斯身旁讒言獻媚,只有少部分目睹這一切的近衛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很憋屈?”人群外唯有一員老將追上前試圖安慰道。
“我為什麼要憋屈?雖然開始是有些詫異,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就想明白了,沒人認可我的話只是因為我這個人還沒有被大家所接納而已。”
老將見拉斐爾已經自己想明白了,於是疑惑道:“既然你都知道這些,為什麼還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可能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是對的吧。”拉斐爾自嘲的笑了笑沖老將揮了揮手,而後便領著一小隊斥候沖出了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