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將陰陽兩界冰魄展開在玄光面前:“玄弟,天毒百族的那些村民都是你的鄉親,現在好不容易得了這冰魄,你難道忘了他們不成?”
玄光搖搖頭,道:“師兄,其實你們不用再騙我了,那些村民皆為肉胎凡軀,中蠱已逾十數載,是不可能還有救的!你們一直都在騙我,只是想給我一種支援下去的希望對不對?”
煙雨和蕭蘭玉對望一眼,默默無言。
“我現已大悟,我要用我剩下的力量去做我該做的事了!諸位,保重!”
玄光抱起紅月的殘軀,帶著兩名夢冢老嫗離開了歸雲鎮。
蕭蘭玉、煙雨和朵香彼此默默無言,目送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
歸雲鎮濱海渡口,幾十名東海弟子排布好了舟帆,欲歸往東海。雲薇站在岸邊的風亭與他們揮別,她留了下來!
帆已遠去,岸邊亭內,蕭蘭玉猶豫了許久,才牽起了雲薇的手,道:“你還沒告訴我,究竟都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說服掌門人放了你的?我父親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義父之事?東海人還恨不恨我天毒?你真的願意跟我回天毒?”
雲薇笑道:“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你哪一個才好呢!不過,不管哪一個,都是你想要的答案!”
蕭蘭玉頗為心動,欣喜不已。
雲薇接著道:“關於你父親蕭英和我義父歸海浩鴻以及蝴蝶夫人三人之間的愛戀糾葛,我後來已查明真相。當年,蝴蝶夫人的確移情於你父親蕭英,你父親覺得對不起義兄,遂制忘情蠱酒,其實乃是為他自己所制。”
“為他自己所制?”
“不錯!他是想斷絕與蝴蝶夫人的關系。而我義父歸海浩鴻也明白了蝴蝶夫人之心,知其已偏向你父親蕭英不可挽回。他與你父親兄弟情義深厚,欲痛心成全你父親和蝴蝶夫人,於是他暗中知道你父親在造忘情蠱酒之後,便在那晚晚宴後偷入你父親的煉藥室,想自己偷服忘情蠱酒。
但他認不出哪個才是忘情蠱酒,便把你父親煉藥室內的諸般蠱藥蠱酒都喝了個精光。因為他知道你父親之能,可以解他中下的所有蠱毒,但唯獨忘情蠱酒,連你父親自己也沒有解藥!
所以他是想自己喝下忘情蠱酒,來成全他的義弟和蝴蝶夫人。
不巧的是,他偷入煉藥室,喝下諸般蠱藥的情形恰被蝴蝶夫人暗中看見!”
“那麼,蝴蝶夫人誤以為是歸海浩鴻故意要嫁禍於我父親?”蕭蘭玉道。
雲薇道:“對的!他三人同在你父親的住處用晚餐,最後卻唯獨我義父歸海浩鴻中毒,這明顯會讓人覺得是一個陰謀。
蝴蝶夫人移情於你父親的事,已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就會變成了你父親要圖謀毒害我義父!
然而在蝴蝶夫人眼中,卻大大鄙視我義父歸海浩鴻,認為是他故意以苦肉計來陷害你父親!
後來我叔父歸海浩淵和歸海浩澤果然極為憤怒,百般刁難之下,你父親答應離開東海!”
“那麼臨別亭子裡的酒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當時,我義父雖喝了你父親煉藥室的許多東西,卻並沒有喝掉真正的忘情蠱酒。
在他們臨別時,他們來到三人常常相聚的與君同坐亭,那三杯酒中,兩杯是尋常酒,你父親蕭英面前的那杯才是真正的忘情蠱酒!
然而此時的蝴蝶夫人因蠱毒之事,內心極其鄙夷浩鴻,也不齒其所為。她知道你父親杯中是忘情蠱酒,趁他們不意,她調換了他二人的杯酒。
所以最後真正喝下忘情蠱酒的是我義父歸海浩鴻!蝴蝶夫人接著在你父親離開東海的第二日,毅然追隨你父親到了天毒……”
蕭蘭玉只聽的大汗淋漓!
“原來如此!我現在也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鬱郁而終了。她定是後來又明白誤會了你義父!”
“罷了,罷了!薇兒,你不要再說了!我們快一起迴天毒,救活我父親!”
“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