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琦這才拿開自己捂著嘴巴的手,原來她剛才一驚之下,生怕自己叫出聲,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雲琦低聲道:“看清什麼呀?”
玄光道:“底下塔尖上的東西?”
雲琦道:“底下塔尖上有什麼東西?”
玄光暗嘆一聲,不再理她。
玄光又悄聲爬到凸出的平臺,探出腦袋,往下看去。
只見最下面波光粼粼,彷彿是個圓圓的大池子,裡面七八片金黃色東西,發出沙沙響聲。
還有好幾個人影在池子邊來回擺弄著什麼,玄光一陣眩暈,趕緊縮了回來。
玄光剛一坐下,渾身又開始疼痛!這一次彷彿重了許多。
值此特殊情形之地,雲琦也顧不得什麼了,上前緊緊抱著他的一隻臂膀,一聲不吭。
玄光見她近身,像往前一樣正要無故嗔怒,卻見她抱著自己一隻手臂卻偏過腦袋,故意與自己神情交錯,不看自己,也始終一聲不吭。
玄光不由自主的壓抑住滿腔無名火,玄光軀體上那些無量光斑點已經隱隱透出亮光,裂膚之痛,陣陣傳來,玄光滿頭大汗!
玄光咬緊牙努力不發出任何響聲,卻不住的渾身顫抖。
如此掙紮了好久,平臺外沙沙聲消失,玄光的症疾也慢慢消退。
忽然覺得手背上熱乎乎的,玄光掰過雲琦的腦袋,發現她已滿臉淚痕,眼淚像止不住的珠串落在自己手上。
玄光想起了紅月,紅月曾無數次在不同的情形之下,緊緊抱著自己為自己流淚。
可玄光內心的仇恨和嗔怒以及對離塵玄道的執念追求讓他無數次選擇拋棄紅月的溫存。
此刻,玄光情不自禁的將雲琦當做了紅月,冷冷的收回自己的手臂,卻又忽然清醒過來。
這樣似乎對雲琦極為不妥,她不是紅月,她是無辜的。
她不像紅月時時刻刻都對自己滿腔熾熱愛戀。
她剛才也許只是被自己的樣子嚇壞了!
當然,這些都是玄光自以為的,而在雲琦的芳心裡,近來早已對玄光萌發了她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怦怦心跳。
她一直是一個活波開朗,挑皮搗亂的瘋丫頭,我怎麼可以這樣冷落她!
玄光說了句“對不起!”。
雲琦大著眼睛搖搖頭,此時變得從未有過的溫馴溫柔。
雲琦道:“玄光哥哥,還疼嗎?”
二人各有心意卻是陰差陽錯,玄光微笑著搖搖頭。
對玄光來說,自身的痛病怪疾是他一直以來最忌諱最痛恨自己的所在。
所以每每紅月總在他怪疾複發時安撫他,卻受了他無數的無辜怒火和冷漠。
玄光從來不在人前提起他的痛病怪疾,此時卻忍不住對雲琦道:“我自幼就有這痛疾的怪病,這許多年來時常發作。可卻不知為何,自從我被關入天塔,自從進入這洞中,我的痛疾越來越重!”
雲琦安靜的瞪著大眼睛看著他,柔聲道:“每次都這麼疼麼?”
玄光心中疑團未解,竟忘記了搭理她。
雲琦爬起來擦了淚珠,正準備走,忽然覺得脖子裡有點疼。
低頭一看,一道血紅痕跡留在粉頸上,雲琦急道:“糟了,我的金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