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秋細思片刻,道:“當時你把大師兄交給我,我也曾細細檢視了他傷處,見並未傷到筋骨。
我以為僅僅是皮肉之傷,就封住了他血脈之xue,當時我也曾發覺那血湧傷處有點異狀,但事後師兄醒來後一直無恙,我也就不以為意!不曾想,師兄竟是中了這魔血之毒!”
“魔血之毒!?此話怎講?”煙雨驚道。
驚秋肯定道:“不錯!平哥,你可記得在歸雲鎮我們對付那些狼妖匪。有些妖匪頭目,手腕處都有一道圓環血環。
它們咬破那些血環,便流出一些火漿般的魔血,手裡的兵刃染上這些魔血便威力大增!
我們也是找到它們這些命門弱點,才會那麼輕松斬斷它們手腕,制服它們的!”
煙雨道:“不錯!我記得那些魔血古怪非常,滴落到地上,就會瞬間蒸發掉,彷彿與地底的某種東西聯系在一起一樣!”
驚秋道:“平哥,你快去知會心雨姑娘她們過來,我想,她一定比我們知道的更多!”
煙雨轉身出門,直奔心雨所居住的院落。
沒多久,心雨和紅月聯袂而至,心雨看過無塵傷勢,慌張道:“糟了!一定是那石頭弄的!一定是那石頭!”
驚秋道:“什麼石頭?”
心雨便將當日在天狼洞府的情景詳細說了一遍。
當時,無塵和心雨被石人戰將的火鞭困住,二人奮力掙脫,被火鞭拋起空中,無塵因為雙手被束,落地時砸向中央祭石法臺,肩部碰撞在火石上,受傷。
不過那火石非常古怪,順由無塵臂膀受傷處,彷彿灌注了不少地底魔血之漿,當時自己意欲幫他,用月牙刃鑿那祭臺上火石,也曾割傷一隻手。
驚秋聽罷心雨的回憶,在一旁冥思不語。
紅月則道:“這就奇怪,心雨姐姐當時也被那火石傷著手,為何卻沒事。”
心雨也頗覺奇怪,但掠思一陣,明瞭道:“因為當時我拿月牙刃鑿那火石,月牙刃剛碰觸到火石上就被火石內的吸力吸進去,我的手主要是被月牙刃割傷,雖也短暫與那火石碰觸過,但只在一瞬間,我受傷傷處並未被灌注魔血之力。”
驚秋道:“以此推斷,魔血之力才是罪魁禍首。”
此時門外步履聲漸近,原來是蕭蘭玉得訊和地壇長老、水壇長老及數名天毒宮衛士聞訊趕來。
無塵等人對天毒有平滅內外禍患之恩,是以三壇長老對他們眾人格外禮遇,三壇長老聞訊後,天壇長老即刻命地壇、水壇長老二位前來。
水壇長老和地壇長老皆通蠱術醫理,但水壇長老之蠱醫術優勝地壇長老。
驚秋、煙雨將適才無塵所發症狀略述一遍,三壇長老只見無塵此時閉目躺在榻上,面色火紅,猶如鐵烙。
水壇長老揭開無塵傷處,細細檢視,見那臂膀傷處如燒焦了一般,傷口周圍六處小小的鼓脹凹陷之處。
那是驚秋施的太虛氣海xue術封住了傷處血脈,只見絲絲脈絡隱現其間,內裡鼓脹,積血起伏不定,依然在不停沖撞六處xue位。
水壇長老掰開無塵眼皮,見無塵雙珠赤色如火,知其雖被制xue而昏沒有了知覺,其實身體深處依然在受著極為痛苦的折磨。
水壇長老揮舞長髯,只見他的黑髯鬍須無風自揚,一下子又增長了許多,數根長髯筆直的粘連到無塵傷口上。接著,一根根都貼上上去,不一會,百十根長髯鬍須布滿無塵傷處。
水壇長老冥目皺眉,透過長髯診脈,細細檢視無塵。
他那百十根長髯彷彿就如中土那些高深醫士懸絲診脈之時的診絲,水壇長老正是透過這些長髯鬍須來觸知無塵的傷勢。
然而過了一盞茶功夫,水壇長老依然無獲,額上汗珠滴滴盡冒,睜開雙目,眼睛越瞪越大,那些胡須也都繃直了,水壇長老已滿面通紅。
煙雨、驚秋等人來自中土,從未見過這等懸須診脈之術,但觀長老面容臉色已知曉了情形頗為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