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在夢中夢見了傷心至極的事情。
他猛然縮回自己的手,突然乍起。
此時,她也被他的動作驚醒,她身上的紅霧消散,恢複了常態。
兩道楚楚淚痕已流到了粉頸,柔情似水的雙眸深情的望著他,彷彿要將他的心底看穿,彷彿努力在用自己靜美的靈魂去包容他所有的痛苦。
他別過頭,不與她的眼神相觸,嚴厲的責難道:“你又在用那旁門邪術偷我的夢!”
“我……”她似要開辯幾句,卻最後還是忍口不發一言。
他冷冷的道:“邪術終究是邪術!趁早擯棄邪念,歸身正途,你還有救。如若貪圖邪惡力量,最終還身入魔。
那時,我定不再手下留情,我能在夢冢裡度化你,也一樣可以在你入魔後斬殺你!”
她望著他,眼中充滿著柔情和誠懇,急道:“一切都並非你想象的那樣!邪術並非都是邪術!我只是……”
“一派胡言!”他埋過臉。
二人不再言語,顯然二人已為此爭吵了不止一次。
同樣的場景,在二人之間顯然也不止發生過一次。
彼此沉默了許久,他忽然語氣變得柔和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想盡一切辦法努力的想去忘記那些痛苦的回憶,你卻偏偏都幫我拾起來!
我的痛苦,我自己學會把它淹沒在心底就是了,不想再牽連給別人!
你以後不要再用這邪術進入我的夢裡了!”
說完這些話,他擺開衣襟雙足在瓦脊上一點,身影如風一樣消失在波浪般的重閣殿脊間。
剩下她孤零零的獨立在這宮殿之巔的最高峰,淩風對月,滿目悽涼。
她淚痕未幹,思緒仍然停留在他剛才的夢裡。
東方未白,晨曦未至,月光被朦朧的晨霧遮攔。
她在這殿頂重又坐了下來,喃喃自語起來。
“玄光哥哥,你為什麼非要這樣折磨自己!”
許久,她仰望青空!
“誰能告訴我,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化解他心中的愁恨悲苦!他在夢冢裡度化了我,我要怎樣才能度化他?!”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一個人默默的越想越惱,越想越傷心,忍不住坐在那裡輕輕伏袖抽噎起來。
卻未曾發覺,一個紫衣身影早已在附近的一座屋脊之後,將他和她今晚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直到紫衣姑娘輕輕來到她身邊,叫了句“紅月姑娘”她才有所察覺,詫異道:“是你!你一直都在?”
“恩,我一直都在這屋簷之後!”
紫衣姑娘來到她身邊,似也沉寂在內心深沉的情感氛圍之中未能緩過神來。雖有紫紗遮著臉龐,卻掩蓋不住暈頰上有過的的兩道淚痕。
這兩位玉人矗立在這百尺宮殿之巔。月色朦朧,寒嵐透骨,彼此凝眸相望許久。
不用言語,卻能彼此觸控對方心扉。
紅月這才發現這紫衣女子是在為自己適才的感情而難過,驚訝道:“你能讀懂別人的感情?”
“我只能讀懂愛情!”紫衣女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