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蘭玉伏上前,用神農玉鏟輕輕攪開父親的齒頜,將埋藏在他嘴裡的一朵殷虹如血,形如嬰童的花掏了出來。
靈巫真君的容顏頓時從慘白色慢慢恢複成常人血色,經過寒玉床的一陣作用,整個身體也漸漸有了體溫。
原來當日在靈巫先祖陵裡,蕭蘭玉為了保護父親的身體不被傷害,用這朵天嬰花使父親假死過去。
因為黑衣人要得到的是活著的龍骨才能降服天毒神獸,黑衣人見靈巫真君“死去”便不會再傷害他身體。
蕭蘭玉正是欲用這種李代桃僵的辦法保護父親!靈巫族族長之位的傳續是要透過很特別的方式才能完成的。
靈巫族長一直都是蕭蘭玉的父親,所以即便當日黑衣人得到了自己的身體龍骨,依然不能降服天毒神獸。
寒床旁的籬笆石洞裡,是一個冷氣汩汩冒的寒霜冰池,裡面浸泡著百十名僵硬不動的種蠱之民。
這冰池彷彿就是一個特製的大藥缸,那些蠱民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三壇長老正分別在檢視這些蠱民和靈巫真君。
地壇長老拖著長長綠發,對著靈巫真君的身軀垂頭不語,恭敬的伏在靈巫真君軀體旁嗅了幾遍。
地壇長老用較為肯定的語氣道:“真君所中的的確是離塵忘生之蠱!”
“離塵忘生,乃先古早已失傳的蠱魂毒術之一,據我說知,血日蠱王並沒有能耐能夠施展此術!”天壇長老道。
“難道是那黑衣人所為?”蕭蘭玉切齒猜測道。
驚秋又否認道:“那位黑衣人乃是魔魂教下,我與他交手多次,據我所察,他並不通曉天毒蠱術。”
水壇長老從那些蠱民中走出來,口裡連道“怪哉!”
“這些蠱民所種的類似驅魂蠱術!”水壇長老道。
此言一出,三壇長老極其驚訝。
天壇長老拈須沉思起來,道:“離塵忘生蠱是一種極高深的邪惡種蠱術,必須通曉蠱靈和蠱魂之術者才有可能施為!
而那些村民所中的驅魂蠱術更是早已在我天毒絕跡,能擁有這兩種能力的人,在我天毒恐怕寥寥無幾!”
玄光在一旁始終有意無意的注目著大孤師,紅月挽著玄光,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彼此再三印證之後,謎團越加清晰的呈現在眾人面前:既不是血日蠱王也不是黑衣人下的蠱,那麼究竟是什麼人所為?!
蕭蘭玉心中愈加煩亂,不知道父親的蠱毒能否有解。
蕭蘭玉見三壇長老頗有為難之色,天壇長老捋須良久,道:“或許,有一人知道解法。”
“是誰?”蕭蘭玉如獲神音,忙問道。
“夜行人!”天壇長老慎重道。
蕭蘭玉聽到這個名號驚異不已,心中更是七上八下,道:“不行!那裡是我靈巫禁地,自從我祖父立下嚴厲族規,任何人都不許靠近那裡一步,我去不得!”
“你可持此物前去!或許,你想知道的其他很多答案,夜行人也都會告訴你!”天壇長老慎重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殘斷的玉瓣交給蕭蘭玉。
蕭蘭玉見到這瓣殘玉不覺更是驚奇,因為他自己身上也懷有類似的一瓣殘玉!
那是不久前父親見他親自傳給自己的兩部蠱術快練好了,曾慎重交給自己的。命自己以性命相護,並且再三要督促自己加緊練習他所授的兩部蠱術。
蕭蘭玉心思聰慧,明白這其中定有其他許多靈巫族的隱秘與自己相關,不再推辭,接過殘瓣斷玉,下定主意要去尋夜行人。
天壇長老再三囑咐:“切記,入谷之後輕身而行,不可驚動谷底幽處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