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手搖摺扇,左手手腕上是一隻黑色豹身蠱獸,兩個魁梧漢則在裸臂上各有一隻體型巨大的毒莽。
快走到玄石橋頭,路過林澤裡一大片生長極為茂盛的毒蠱花叢。各種奇形怪狀的天毒毒花正開放的爭奇鬥豔。
領頭女子名字叫朵香,頓時被這片花吸引,撫摸著胸前脖子上那隻蠢蠢欲動的蠍身蝴蝶,好似迫不及待要飛出來,要奔赴那些花叢中覓食。
也沒看清她使了個什麼身法,身形左右來回盤旋幾次。
一陣彩芒耀眼,奇香撲來,卻見她已臥在一朵彩色霧障花朵上,扯著嗓子,打了個嬌聲勾魂的哈欠。
對著身後公子道:“哎喲喲,快累死我了!公子,你看這些人已經走了這些日了,也和我一樣的累了,都在打哈欠呢!
都到家門口了,我看不如就在這裡休息會兒吧!我的蝶兒早餓了,想下去吃那些花兒呢,我也乏了,好想睡會兒呢。”
那公子卻有個中土漢人之名叫做蕭蘭玉,因和她母親居住在天毒靈巫殿蘭玉閣。在天毒,眾人敬他為靈巫聖殿靈巫真君之子,又因他頗通中土詩文禮儀,溫雅謙謙,風度翩翩,都稱他作蘭玉公子。
蕭蘭玉收起了和那漢人的話頭,折起扇子看到那些“活屍人”果真正一個挨一個打著哈欠。
以扇指朵香嗔道:“你呀!就會知道偷懶!也罷,就在此休息最後一程吧。
義父差遣我們去那荒山護送這些‘活蠱民’回來,不想竟遇著那幾位法力高強的高僧,著了些誤會。
此次幸虧有你瞞著你父親,隨我們一起來,你的法力最高,當然你的功勞也最大,回去再把我那半畦斷指蘭餵你的玉蠍蝶兒好了。”
聽了這話,朵香並沒有高興開來,反而翹著小嘴埋怨道:“還說呢,就我的‘玉蠍蘭蝶’受傷最深!
你瞧瞧這半邊翅膀兒都折損了,可憐的蝶兒,可惡的臭和尚!
都怪那兩個可惡的臭和尚,哼……”
她玉指一彈,那蝶兒竟從她玉頸上脫身飛起。越變越大,攜著比人臂膀還大的半邊傷翅,歪歪斜斜朝那些毒花飛去。
朵香卻說著說著竟嬌媚的啜泣起來……
後面的蒙魯、勒飛哈哈大笑,勒飛譏道:“偏你的蝶蠱是好東西,我哥倆的這兩頭‘藍頭毒莽’要不是躲得快,怕是連皮骨都被那大力金剛僧揭了去!就這還損了兩顆大牙。”
說罷,他二人手臂上的兩只藍頭毒莽蠱獸紋,顫動一陣也從他倆身上爬下來,晃眼變成兩三丈長的毒莽。
兩只毒莽搖頭晃腦的張了張嘴巴,像是在向眾人故意顯露那兩顆折斷的淩厲獠牙,以博得主人同情。
二人各自怪嘯了一陣,兩毒莽吱吱嗚嗚,搖搖晃晃赴向泥澤覓食去了。
想起荷塘灣禁地和那三個佛門高僧起沖突,蒙魯憤恨到:“那幾個怪僧忒的可惡!
要不是‘大孤師’去年巡遊到那荒村遇見這些身中蠱毒的可憐村民,生了惻隱之心。好心非命我們去接回山救治,現在那佛門金剛護魂印已在消散,過不了幾日,這些人怕是都要變成死蠱屍人了!”
蕭蘭玉斥道:“不可胡言亂語!對那些佛門高僧切不可如此隨意定論!若非有那位已坐化的高僧,用自身佛門法力採擷那靈洞裡的仙荷維持這些‘活屍蠱’十數載,怕是這些難民早已蠱化了!”
“可那幾個新來的和尚分明是要用明王獄火煉化這些受蠱之民!要是我們再晚到一個時辰,怕是這些人都要灰飛煙滅了。”蒙魯道。
勒飛不平,也憤憤道,“我看他們都是在假慈悲!”。
“那是在超度他們,那幾位佛門高徒定是先前受了那位坐化高僧所託。眼見如今鎮護的金剛護魂法印就要消散,這些活蠱就要變成真正的活毒屍,將要危害人間。
是以才不得不趁他們未蠱化前將之超度!也好使他們早脫苦海,再入輪回!此乃佛門度世無量功德,可敬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