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諸位稍等稍等片刻。”
端木雅望從如廁一側繞過去之後,正好將抬著病人的眾人給攔住了。
眾人裡面,有醫者,有使者的下屬,更有病人的家屬。
端木雅望不認識病人,自然也不知道誰是病人家屬,但是,這裡面有一個婦人,一箇中年漢子,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臉上盡是蒼白悲愴,傷心欲絕的模樣。
一看,便知跟病人關係親厚。
對於端木雅望追上來,大家都有些驚訝,特別是負責給病人醫治的醫者,他看著端木雅望,目光狐疑。
他顯然也知道端木雅望的名字和身份,盯著端木雅望問:“端木小姐,你有事?”
“病人嚥氣了沒?”
醫者抿了抿唇,搖了搖頭:“應該還剩下一口氣。”
“還剩下一口氣?”端木雅望揚眉,“用藥物吊著的?”
“非也。”醫者還是認真回答端木雅望的話,遲疑一下,又加了一句:“病人心胸抑鬱,但還是不願意嚥氣,在死死掙扎著。”
“明白了。”端木雅望點頭,走過去一看,病人嘴唇青紫,臉無人色,雙目緊閉著,胸膛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起伏,恍若一死人,當真是隻剩下一口氣吊在心間,自己在苦苦掙扎,才
會讓臉部這般扭曲
如此努力活著的人,又怎麼會是被自己氣得七孔流血的人?
這個人應該是極其珍惜性命的啊。
病人家屬未曾見過端木雅望,看到她出來的時候,因為她的髮色眸色都愣了一下,呆呆的盯著她看。
端木雅望任由他們看,自己低垂著頭盯著病人面部七孔的位置,再伸手在他鼻翼處探了探,探完又伸手指在病人的頸部按了按。
按罷,又在病人心口上摸了摸。
溫熱的。
卻沒有了跳動。
病人家屬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又是一愣,“你這是……”
“娘!我想起來了!”
那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眼巴巴的盯著端木雅望,卻扯著婦人的一隻手臂,緊張得哆嗦的道:“這是端木小姐啊!你記得麼,最近人人都提起的黑髮黑眸者,醫術超群的!”
“啊!”經少年這麼一提,婦人顯然也想起來,眼底迸出一模希冀,一把走過去拽住端木雅望的衣袖,哭喊著哀求道:“端木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夫君,他並非是心胸狹窄之
人啊,他為人素來寬厚,疼愛小孩憐惜婦人厚待身邊每一個人,他不能就這麼死了啊!”
婦人力氣很大,端木雅望被她拽得手腕生疼,但不好說什麼,少年心細,卻是察覺了,抓住自己母親的手,怯怯的到:“娘,您抓疼端木小姐了。”
婦人怕得罪端木雅望,慌忙鬆開了手,“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端木小姐,你……”
“無礙。”
對方已經足夠難受了,再加上時間緊迫,這一輪的爭鬥估計很快也要結束了,她沒有這麼多時間跟人計較,她搖搖頭,道:“你們魚沒有那種純度很高的靈水?”
婦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想起什麼,又朝中年男子看過去。
中年男子忙道:“有的,我恰好之前收集到了一小瓶。”
“去取來,病人身上筋脈都堵塞了,這樣下去很容易身體冰冷僵硬的,儘快取來靈水讓他喝下去,還能拖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