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望還沒開口呢,‘呵’的一聲冷笑,就從旁邊響起。
端木雅望一聽,循聲一看,赫然是蘇鶴之發出來的。
他冷峻白皙的臉佈滿諷刺,“你也不看看自己,這裡的人,誰不必你出息,公子如果想要跟班,輪得到你?”
潘向安惱了:“難道輪得到你?這裡這麼多人,你可是第一個受傷的,你還讓我背了快兩天了,你還有臉在這裡說我?你進入冬公山有何建樹?”
蘇鶴之輕飄飄反問:“那你有?”
潘向安一噎。
端木雅望盯著蘇鶴之,意味深長的勾唇笑了一下。
這兩兄弟,並沒有她以為中的那麼苦大仇深。
相反,倒還挺關心對方的。
蘇鶴之這麼一個冷淡的人,方才居然說了這麼長一段話。
目的,就是為了阻止自己表弟犯蠢。
這裡所有人,她先不提荊摘星兄妹,要說洞察力,蘇鶴之是無人能及的。
他估計自己獨行慣了,估計知道她這個人,並不喜歡有人在身邊跟著。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表弟身上有著什麼樣的重任,要做一個自己恩人的跟班,目前而言不太可能。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
所以,潘向安這一番話,不但讓端木雅望自己為難,同時也給潘向安自己挖了一個無法實現承諾的大坑。
蘇鶴之洞察一切,便在端木雅望開口之前,否定了潘向安這句話。
同時,也讓端木雅望不必為難。
潘向安被人潑了一桶冷水,整個人蔫了,委屈巴巴的問端木雅望:“公子,你笑什麼?”
潘向安雖然沒有蘇鶴之聰明,但端木雅望還是挺喜歡他的。
拍拍他肩膀,淡淡道:“出門在外,還是多聽聽自己兄長的話比較好。”
潘向安瞪眼:“公子,你糊塗啦,難道你忘了我跟他……”
端木雅望笑笑,不接話。
蘇鶴之狹長的眸子低垂,餘光瞥了一眼端木雅望,並不接話。
一頓早膳,就在還算熱鬧的氛圍中結束。
一大鍋湯,還有兩大塊肉,都被解決掉了。
端木雅望提著自己的鍋,還有鐵架子去旁邊的小溪清洗,其他人也趕緊幫忙。
清洗的時候,荊摘星問端木雅望:“公子,一會你打算往哪個方向走?”
端木雅望認真清洗著東西,不答反問:“荊公子呢?”
“我?”
荊摘星沒料到她會率先反問,笑著道:“目前沒有一個方向,不知可否與公子同行?”
“當然可以。”
端木雅望甩乾鍋裡的水,頭也不抬的道:“那我們就一起返回吧。”
“返回?”荊摘星有些意外,“公子不打算繼續往前走了麼?”
“不了。”端木雅望搖頭道:“今天是最後一天了,現在我們距離行宮應該有十五六里路,走得太遠了,如果想要在凌晨之前趕回去,就能繼續往前走太遠了。”
荊摘星眸子一深:“正常來說,十五六里路,算不上遠。”
“話是這麼說。”
端木雅望淡淡道:“但有個萬一呢?”
荊摘星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