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暖後背抵上了冰涼的牆壁,一下子被他噎地說不出話來,她抬眸看著他,琥珀色的雙眸帶著某種諱莫如深的深意,“不被信任的陸太太,還不如我一個人單著。”
她的語氣還帶著淺顯的疏離,陸銘寒薄薄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鼻尖幾乎都要捱上她的,“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傅思暖一下子怔住,“什麼?”
“我說我改變主意了,”他放在她身側的手驀然收回,甚至象徵性地捏著自己的領帶緊了緊,“我覺得你早上的提議不錯,我同意。”
那個溫莎結還是傅思暖早上親手幫他打的,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領帶,看起來斯文儒雅地不像話,傅思暖微微抬眸看著他領帶下的喉結,抬了抬自己有些發麻的小腿勉強站穩。
她現在也琢磨不清他話裡的真假,他不相信她,她也無法完全肯定他的話。
“好了,我親愛的陸太太,”男人雙手懶散地放入褲兜裡,嗓音低沉沙啞卻又帶著輕佻,“這次可是你自己選擇的,我現在要回公司,你最好乖乖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下班回家我要看到你出現在南灣,嗯?”
傅思暖睫毛輕輕顫了顫,到底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現在這個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的,但是總比無功而返來得好一些。
出了聚福樓的時候,葉景的車就停在樓下,好像是刻意在等她,傅思暖也沒怎麼扭捏,直接拉開車門上了車。
她回到公寓把自己平常用的東西裝進了行李箱,其餘的什麼都沒戴,臨走的時候看到了掛在書房檯燈上細細的戒指,到底還是重新戴回了自己的無名指。
南灣別墅裡裡外外都被打掃過,之前所有有關女性用品全部都被扔了出去,拖鞋睡衣都是李媽重新置辦的。
傅思暖將自己的東西一一放好,估摸著快要到下班時間,才下樓陪著李媽做飯。
陸銘寒回來的時候,掛好衣服就看到正在廚房忙碌的那道身影,栗色的長髮紮成了鬆散的丸子頭,側臉看起來小巧又精緻,鬼使神差地,他站在了廚房門口看著她。
傅思暖察覺到目光,下意識地回頭,就看到目光灼灼看著她的男人。
“嘶――”她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刀刃一下子就劃破了指尖的面板,帶出來些許血跡。
她有些手忙腳亂地後退了一步,直接開啟水池的水沖掉了血跡,覺得自己實在是窘迫的厲害,等到她再回頭的時候,剛才在門口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整個人直接愣在了那裡,傷口被冷水衝地已經泛白卻渾然不覺。
剛開始的時候他見不得她受半點兒傷,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其實她不應該這樣的,既然糾纏下去是錯,她也不確定他心裡還有沒有她,這樣下去有什麼意義呢?
“你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神看著男人有些惱怒地關掉水,下意識地想要將手收回來,“你那麼大聲做什麼。”
陸銘寒拉著她坐在了餐桌的椅子上,對著她的傷口吹了吹,等到她傷口邊緣的水都清理乾淨,才拿著創可貼幫她包紮好站起了身來,語氣閒散,“不會做飯就不要做,這麼勉強自己做什麼。”
傅思暖垂眸看著自己的傷口,突然就輕輕勾唇笑了笑,“我要是不受傷,我還以為你就不會管我了。”
怎麼心底裡那些因為他的小情緒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