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他這中矜貴優雅的翩翩貴公子形象深入人心,從來就沒想過會有今天這樣大的怒氣。
傅思暖眉心輕輕擰起,聲音平淡,“陸銘寒,我沒有以為我是誰,李瑞的事情我還沒有解決,你就當我昨天是在開玩笑,這樣不好嗎?”
好嗎?又或者說不好嗎?
一個歇斯底里一個沉靜寡淡,在房間就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甚至連帶著空氣中的某種不安的情緒也在四處蔓延,男人臉上的戾氣也不知道怎樣就平復了下來,毫無徵兆地鬆開了她的手。
“呵,”他低嗤了一聲,漆黑的眸底湧動著無法言喻的情緒,之前隱忍壓抑了一晚的怒氣,突然就變成了苦笑。
房間裡的溫度截然變涼,傅思暖看著摔門而去的男人,後知後覺地垂下頭,才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紅腫成了一片,甚至有些駭人的青紫痕跡。
門大開著,走廊寒涼的溫度一瞬間席捲進了屋內,可她只覺得徒然發涼。
她可能真是瘋了。
詞不達意言不由衷,她連自己想要說什麼,說的是什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可能天氣也是著實應景,早上a市的交通已經完全癱瘓,就連樓下的停車場都已被封上,傅思暖換好衣服打電話的時候,對面的女人還在睡夢中。
池暮晚眯眸看著外面的大雪,嗓音慵懶而沉靜,“你又把陸大公子氣走了?”
“你怎麼知道?”
池暮晚坐起身拉開了窗簾,熟練地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機,不疾不徐地點燃了一支菸,吸了一口才開口,“許墨謙電話都打到我手機上了,你覺得我可能不知道?”
傅思暖聽到那邊打火機的聲,咬唇問道,“他給你打電話做什麼?”
“我不知道啊,”女人的聲音異常懶散,甚至帶著淺顯的嬌媚,“他打擾我睡覺,我聽了沒幾句直接掛了。”
“……”
外面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好多店家的牌匾都是厚厚的積雪,但是大部分商家都是屹立不倒地掃開門前的雪,繼續著自己的生意,因著大雪,之前從未滅過的ed大螢幕也黑漆漆一片。
池暮晚熟練地吐出煙霧,捏著眉心嘆了一口氣,“暖暖,你其實不用顧慮那麼多,畢竟迄今為止你沒有傳染給任何一個人,而且就算你的病原體,陸大公子也心甘情願。”
她說完又怕她聽不見,還加了一句,“我不想你做以後會後悔的事情。”
傅思暖看著窗外飄搖的雪花,毛衣的喇叭袖遮住了手背,只留下纖細的指節觸在陽臺的玻璃上,喃喃說道,“我其實也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辦。”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神經病。
明明上一秒還說同意,下一秒卻又突然變卦,無數才都在重新整理自己的下線和認知。
“嗯……我這麼跟你說吧,”對面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像是在給她解釋,“你的那個複製品之所以一直霸佔著陸太太的身份,完全是陸大公子的傑作,現在新聞媒體在大肆報道,甚至有些追著陸太太不放,之前紀楠笙的事情也被挖了出來。”
她笑著繼續道,“但是這些輿論導向,不是你,是陸太太,你明白嗎?”
傅思暖本來還想著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是有些人見不得她難受,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甚至將輿論全部放在了不相干的人身上。
傅思暖站在原地,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迷惘,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才醞釀著自己的聲音被對面的女人聽到。
“我之前……見過他帶別的女人進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