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謙看著男人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抬手將菸蒂掐滅，低垂著腦袋笑了一聲，“怎麼？她一低頭你又一敗塗地了？”
陸銘寒提了提褲腿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抬手從桌上的煙盒抽了一支菸出來，不動聲色地點燃，等到煙霧嫋嫋升起，他才緩緩吸了一口，抿唇道，“她說她喜歡我。”
他嗤笑地看著他，“怎麼著，你還真打算跟她破鏡重圓？”
男人雙眸裡看不出什麼太大的情緒，煙霧籠罩的五官也是依舊稜角分明，“紀楠笙過幾天要回市，霍家也默許了。”
許墨謙微微蹙起了眉，聲音輕佻，“你這剛鬧出結婚沒幾天，媒體還都在傳你的婚期，現在就這樣宣佈離婚，你怎麼想的？”
“我和紀楠笙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男人並沒有看他，自顧自地吸了一口煙。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耗死在傅思暖身上了？”
“不是我說你，她現在正被視為眼中釘，希爾的人畢竟都不是省油的燈，萬一真的有個什麼好歹，我看你怎麼跟你家裡交代。”
之前兩次跟死神擦肩而過都沒敢讓家裡知道，從去年開始也沒怎麼經常回去走動，現在要是真出了事，絕對是大新聞，二老那邊鐵定瞞不住。
陸銘寒也沒理會他冷嘲熱諷中參雜的關心，只是微微垂下了腦袋，解釋道，“她不能出事。”
許墨謙，“……”
“而且希爾手裡的研究可能牽連到政府，”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當初r病毒感染速度那麼快，如果真的進來了a市，後果真的無法估計。”
許墨謙瞧著他一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死心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我之前查過資料，如果不出意外，希爾應該並沒有想要害人。”
對面的男人好像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本來是想研究免疫人體機能的疫苗，r元素也是他千辛萬苦研究出來的，而且r病毒現在已經在國外蔓延開，海關也是加派人手排查，他要是真的想要害人，沒有必要把目標轉移到傅思暖身上。”
陸銘寒漆黑的雙眸微微眯起，“你是說……”
“對，你猜的沒錯，”他好像看透了他心裡的猜測，“她身體裡有抗體。”
“而且按照推理來算，李琛應該是第一個將目標鎖定在傅思暖身上的人，你一直放虎歸山才沒有發現。”
從去年秋天開始，李琛就已經可以拿到傅思暖的血液樣本了，而且還是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況下，而在這種情況下，傅思暖身體裡到底有沒有被注射過病毒，還很難說。
陸銘寒黑眸微微閃動，垂著眼瞼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徐徐道，“我找人查過，她身體裡沒有任何異常。”
“那就很簡單嘍，”許墨謙有些懶散地靠進了沙發裡，“不是她身體吸收了，就是李琛根本沒有下手。”
“反正不管結果怎麼樣，你最好跟她保持一定距離，以防萬一。”
如果真的發生了無法預料的事情，最起碼他希望他是安全的，好歹這麼些年生死與共都過來了，最後真的死在一個女人身上，怎麼想都划不來。
陸銘寒垂著腦袋，語氣平淡，“她要是真的是病原體，我更加不可能讓她離開了。”
“她和一般人不一樣，”許墨謙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也變得突然莊重起來，“她可能是拯救所有人的最後武器，也有可能是最大的威脅，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我會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