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暖趕到軍區醫院的時候已經快要臨近下午,她找了小護士問到了病房的位置,敲門聲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應答,她透過門上玻璃窗看進去,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小姐,你是在找這個病房的病人嗎?”路過的小護士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去哪裡了?”
“好像是一位姓許的先生辦理的出院手續。”
傅思暖眉心微微擰起,還是道了謝驅車去了許墨謙的軍區大院。
有些事既然已經說開,那麼她就需要一個身份,之前那些猶豫完全是因為有紀楠笙在,但是現在沒有了阻礙,她也沒有必要一直這樣僵持著,反正遲早也面對自己的心,而且她也不想真的被李琛拉去做實驗。
許墨謙看到透過監控看到女人進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看門口的哨兵應該換一換了。”
傅思暖現在完全是可以自由進出這裡。
陸銘寒半靠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睨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道,“手術約好時間了嗎?”
“你不是說要延後,”許墨謙將軍用手套摘下,指腹微微摩挲過旁邊放著的老式手槍,“如果傅思暖的病情得到好轉,手術會立刻進行。”
陸銘寒英俊的眉眼看不清情緒,過了好幾秒,他握著手上的軍用武器總論放在了桌上,抿唇閉上了眼睛。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許墨謙看了閉著眼的男人一眼,邁著步子走到門口,他看著門口出現的女人,握著手套在手上拍了拍,徑直走過了她身旁。
“他不能動氣,你可悠著點。”
他只能言盡於此,畢竟動氣不動氣這件事,陸大公子在傅思暖面前,還真是……一言難盡。
傅思暖抿唇深吸了一口氣才關上門,踩著高跟鞋走到了床邊,陸銘寒自然也就是在高跟鞋響起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等到她停下腳步,才沉聲道,“誰讓你來的?”
“當然是紀影后啊。”她唇畔挑起了笑容。
很久沒有見過她笑,而且本來就是面色寡淡的模樣,現在這副表情竟然有些分外不適應。
他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多嘴。”
傅思暖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嗓音低淺沉靜,“陸先生,請問我可以留下來嗎?”
陸銘寒一時之間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是不是吃錯了藥,下意識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一切正常後才掀開被子站了起來,走到桌邊拿了一杯水抿了一口,這才轉身看著她,“你現在出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陸先生,”傅思暖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蒲扇了兩下,突然就邁開腳步推了他一把,“既然我技不如人,就只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嘍!”
他一時之間躲閃不及整個人跌進了沙發裡,女人嬌軟的身軀也隨即覆上了他挺闊的胸膛,低軟的嗓音一字一頓道,“我會呆在這裡,直到你痊癒。”
他怕自己用力傷到她,也想著她鬧不出什麼大風浪來,索性抿唇喊著她的名字,“傅思暖,我不想和你鬧。”
“我沒有和你鬧。”
傅思暖溫熱的呼吸湊近了他的臉頰,眯著星眸問道,“你不愛我了,對不對?”
可能自從那次郵輪事件時候,他就心灰意冷了吧,就像阿榆之前說的,人心是有限度的,失望累積到了一個點,就會因為一件小事而爆發出來。
但是她還是想努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