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寒從餐廳出來的時候,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西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身姿卓越,眉眼沉穩內斂,即使少了那層萬眾矚目的身份,依舊是人群中的焦點。
餐廳門口慢慢駛過來了一輛賓利,男人的長腿剛邁上去,身後就傳來了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陸先生。”
低低的女音少了往日的寡淡,竟然聽起來有些溫軟。
他結束通話電話,轉身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女人,漆黑的雙眸不經意地落在她身上,微微挑了挑眉,“傅小姐有事?”
傅思暖身上還穿著宴會時候的禮服,只不過外面套了件卡其色的風衣,栗色的長髮攏在一邊,溫溫淺淺地笑著。
“謝謝送過來的鞋子,我很滿意。”
那些近在咫尺的話橫隔在兩個人之間,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說這些聊以慰藉的話。
陸銘寒唇畔掠起了淺淺的笑意,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傅小姐到底想說些什麼?”
傅思暖捏緊手中的包盯著他,僵硬道,“拍賣會結束後你去了哪裡?”
他低低嗤笑了一聲,雙手搭在車門上睨著她,“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傅小姐不會還以為,我會對你還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那一個“還”字,當真是斬斷了所有的後路。
傅思暖眉心微微擰了擰,挪著腳步突然走到了男人面前,果然撲面而來是一股冷香的氣息。
她勾唇笑了笑,“敢做不敢當,向來是陸大公子的作風嗎?”
在a市,尤其還是安家舉辦的拍賣會,能明目張膽地佔傅思暖的便宜,除了陸大公子恐怕不會有別人。
“哦?”男人語調上揚,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不知道傅小姐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有些事可不能信口開河。”
是不是信口開河,只有陸大公子自己知道。
傅思暖再三確認那些熟悉的味道,捏著包的手指微微鬆開,眉眼也帶上了些許熟悉感,“我是不是信口開河,難道陸大公子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他低笑了一聲,“我跟傅小姐不熟。”
外面的暮光已經微微下沉,剛好是到了下班的時候,三三兩兩的人群從路邊經過,傅思暖穿著平底鞋,開叉的裙襬有涼風灌了進去,竟然有些寒涼。
她低垂著腦袋沉默了幾秒,突然揚起臉蛋看著他,咬唇道,“陸銘寒,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我怎樣?”
男人的語氣涼薄,原本放在車門上的雙手也放下來抄進了褲袋裡,微微低頭看著她,冷笑道,“從前是我追著你求著你,限制你的自由。”
“但是你現在追著我又是做什麼呢?你想要的東西我也會幫你拿到,你沒必要再委曲求全。”
“所以,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嗯?”
只要她想要什麼,他都會費心竭力幫她拿到,世人皆知他的心思,這個女人偏偏就是不明白,又或者是心知肚明卻裝作不知道。
女人還真是一種神奇的物種,尤其是外表裡冷傲到了骨子裡的女人。
男人的話語淡漠疏遠,深邃的眸子也沒了平日裡的繾綣深情,“葉景,把傅小姐送回家。”
陸銘寒欣長的身影抽離,轉身直接上了車,傅思暖的呼吸已經被掏空,胸腔內綿綿的苦澀蔓延開來,星眸內有淺淺的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