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暖就像是被壓赴刑場的犯人,等待著儈子手的最終裁決,蹙眉道,“陸銘寒,你無聊不無聊?”
他明明心知肚明她的心思,現在還擺明了存心捉弄她。
“我覺得挺好玩的。”
他痴痴地笑了笑,落在她腰間的手捏到了浴巾的衣角,微微用力就扯了開來,“現在這樣更好玩了。”
傅思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沒有反抗,任由男人微涼的手掌貼上了她腰際的肌膚,輕輕地摩挲著。
這種情況真的是異常難堪,她閉了閉眼,咬牙道,“陸銘寒,你能不能痛快點,我還要回去。”
她不覺得在這個時候她還能安然無恙地睡在這裡,更何況,以他的德性,早上可能比晚上還要折騰。
“嗯?”陸銘寒熾熱的唇息貼上了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落在她腰間的手卻是沒有了別的動作。
他閉上眼睛,挑唇笑道,“好了,今晚放過你,好好陪我睡一覺,明天早上送你回去。”
他是真的沒打算動她,可是傅思暖不這樣想,要是到了明天早上,保不準還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但是現在他說了不碰她,她也不能自討沒趣惹他不痛快。
她閉了閉眼,鼻息間都是男人清冽的氣息和洗髮水的味道,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就好像兩個人之前的同床共枕,已經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側並沒有男人的身影,她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視線落在床沿的一整套衣服上,拿過衣服穿在了身上。
陽光微微透過落地窗打下來,她還是這麼久了第一次在這張床上醒過來,有些如夢初醒的感覺。
陸銘寒坐在樓下的沙發裡,桌上放著兩張醒目的票根,他看到女人下來,食指在桌上輕輕點了點,說道,“去做早餐,做好了拿著票走人。”
其實票這種東西也不是拿不到,但是陸銘寒提前下了命令,她自然是討不到任何便宜。
她看著那兩張票,秉著速戰速決的理念去了廚房,特地少放了一點鹽,才端著煎蛋和微波爐熱出來的牛奶放在了桌上。
只做了一份,意思很明顯。
陸銘寒看著她隨時隨地都要離開的架勢,微微皺了皺眉,閉著眼睛靠進了身後的沙發裡,淡淡道,“你走吧。”
空氣中還有細微的煎蛋的味道,傅思暖上前彎腰拿起那兩張票,直接轉身就往門外走,腳步沒有絲毫留戀和不捨。
“彭―”地響起關門聲,沙發上的男人這才睜開了眼。
陸銘寒怔神了好幾秒,突然起身坐在了餐桌上,動作有些僵硬地拿著叉子將雞蛋喂進了嘴裡,輕輕咀嚼了兩下,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空蕩的別墅沒有任何人的氣息,空氣中好像還回蕩著關門聲的餘韻,他味同嚼蠟地吃完了味道一般的煎蛋,半靠在座椅裡,整個人徒然就失去了力氣。
那麼多赤果果的現實擺在他面前,連他都說服不了自己堅持下去。
……
傅思暖出門的時候,窗外就突然下起了雨,說大也不大,但是剛好擋住車前玻璃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