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暖眉心微微擰起,實在想不出來她這裡還有什麼他值得為之犧牲的東西。
“傅小姐,”對面的男人嗓音突然變得有些輕佻,“傅氏對於我來說其實沒那麼重要,”他語氣微微滯了一下,“我跟陸銘寒的交易跟你有關,所以我還是提醒你一下,他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
她捏著手機的手微微握緊,聲音淡漠疏離,“跟我有關係?”
“也不能說沒關係,好歹是你前夫不是,”男人突兀的笑聲從手機裡傳了過來,“說不定你還可以見他最後一面。”
傅思暖閉了閉眼,也沒理會他的言外之意,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們好像真的是有無法跨越的鴻溝,他的事情和過去她一概不知,之前喜歡的時候可以讓你倍受感動,現在不喜歡了,你再怎麼歇斯底里他也都不怎麼在意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是她錯了還是他不夠真誠?
外面初晨漸漸浮出了雲層,但是天氣還是陰了下來,傅思暖安靜地靠在床頭,等著自己的體力恢復,可是卻還是覺得心力交瘁。
好在手機錢包都在,將就著睡了一會兒,等到天空大亮,她才吩咐公司的秘書把換洗的衣物和早餐送了過來。
她倒是安安分分地掛完針,然後辦理了出院手續。
可能是韓易的話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渴望,她到底還是開著保時捷將車子開到了南灣。
這是幾個月來頭一次。
別墅還是一如既往,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密碼鎖她進不去,院子裡也是空無一人,只有鬱鬱蔥蔥的草坪和修剪過的花卉,在濛濛細雨之下看起來有些荒涼。
她索性踩著高跟鞋站在雕花大門的角落,背脊挺直,絲毫不見一丁點兒頹廢。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的雙腿已經發麻,耳邊才傳來了汽車碾壓路面的聲音,她下意識地抬眸,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賓利徑直停在了她面前。
副駕駛的車窗開啟,男人冷峻的眉眼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聲音裡也帶著顯而易見的輕佻,“不知道傅小姐今天過來做什麼?”
傅思暖蹙眉看著他,“你們昨天根本沒在夜笙。”
“你去了?”許墨謙微微揚眉,漆黑的眸細細地打量著她,“怎麼聽起來那麼不可置信呢。”
她無暇顧忌他的嘲諷,捏著包的手緊了緊,咬唇道,“許墨謙,我怎麼不知道你現在也喜歡多管閒事。”
她站地雙腿已經發麻,小腿也已經有些抽痛,但還是眉眼寡淡地看著副駕駛的男人,許墨謙看著她沒什麼表情的漂亮臉蛋,視線重新回到了車前的雨刷器上,“葉景,開車。”
雕花大門的人臉識別好像起了作用,直接自動地開啟了門,傅思暖看著車子緩緩開進去,也顧不得發麻的雙腿,踩著高跟鞋就跟了上去。
李媽也剛好在這個時候出來,看到傅思暖眉眼染上了淺淺的笑意,“太……傅小姐。”
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也是及時地改了口。
傅思暖眉心微擰,踩著高跟鞋站在了門前的地毯上,“他在嗎?”
李媽自然知道她問的人是誰,笑道,“先生在休息,我也是這幾天才被安排過來的。”
她閉口沒提陸銘寒受傷的事,傅思暖也沒再糾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