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暖的手夠不到男人手裡的花灑，僵硬地留在了半空中，就直接被溫熱的手掌握住了，“昨晚我沒控制力道，抱歉。”
她擰了擰眉，垂眸看著肩膀上的痕跡，有些突兀地笑了笑，“這些痕跡是你早上弄出來的。”
她就不應該順著他，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陸銘寒握著女人的手微微握緊，不輕不重地撫摸著她手腕的肌膚，將花灑放在了她手裡，抿唇道，“我在外面等你，洗好了我抱你出去。”
傅思暖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捏著花灑的手頹然落了下去。
他剛才眼睛裡的，是歉疚嗎？
應該是。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傅思暖洗好出來的時候，身上裹著大大的浴巾。
臥室裡並沒有男人的身影，她挪著僵硬的步子重新換了一條睡裙，才坐在床沿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池暮晚還是早上發過來的訊息，問她有沒有時間，約個時間一起吃個飯，算是謝謝她的救命之恩。
她回了訊息，有些茫然地看著微微開啟的落地窗，才恍惚想起，今天已經是除夕夜。
這幾個月，她什麼都沒做，好像又什麼都做了，漫無目的，荒蕪人生，感覺就像是走完了長長的一生，畫面不斷地在放映。
……
下樓的時候，樓下的男人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她也沒興趣知曉別人的隱私，索性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喝著粥。
男人結束通話電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沉聲問她，“有什麼東西需要買嗎？”
她搖了搖頭，抬眸看著他，“我約了六點的下午茶，需要出去一趟。”
他捏著湯勺的手指頓了頓，漆黑的眸對上了她的視線，她下意識地解釋道，“池暮晚，說是感謝我，請我喝下午茶。”
她說得條理清晰，溫婉寡淡的小臉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不過脖頸處的肌膚紅痕異常隔眼。
他垂眸看著碗裡的粥，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八點之前回來，能做到嗎？”
傅思暖低笑了一聲，“原來陸家還有門禁。”
不可否認，她脖頸的痕跡，很大程度激起了他的歉疚，傅思暖難得換了一件順心的大衣，踩著雪地靴出了門。
外面鬧市熙熙攘攘，傅思暖開著自己的那輛保時捷，慢吞吞地挪到了北池的一家地地道道的英式餐廳。
道路兩邊的樹上都掛了彩燈，街頭的店家門口也都是醒目的紅色，她站在餐廳門口，就看到了穿著窗戶後面的女人。
池暮晚穿著紅色的大衣和長靴，交疊著雙腿坐在卡座裡，妝容盡顯嫵媚，她面不改色地捏著包坐在了女人對面，溫淡地笑了笑，“其實我出來完全是不想見到某個人的臉。”
“嗯，看出來了。”池暮晚沏了一杯茶推到了她面前，嗓音溫婉沉靜，“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幫我拿到了專案。”
傅思暖握著茶杯，熱度緩緩渡進了掌心，她緩緩垂下了眼瞼，漫不經心道，“我沒幫上忙，我們還吵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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