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色濃稠,傅思暖雙手攀著男人的肩膀,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不沉嗎?”
男人低低地笑了笑,“抱你我還是綽綽有餘。”
她抿了抿唇,揚起小臉看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顎線,將自己的腦袋抵在了他的脖頸,有些無奈地開口,“陸銘寒,你看我都輸了你那麼多錢,你不跟我離婚,你的家底遲早都會被我敗光的。”
“我的就是你的,敗光了我也認著。”
他的語調低沉,嗓音沉靜,懷抱的氣息徐徐地傳進傅思暖的鼻腔裡,歲月靜好,竟然比他的情話更來得讓人心動。
她輕聲哼了哼,“跟你說話一點也不好玩。”
男人沒說話,唇畔掠起輕佻的笑意,輕而易舉地將她抱進了車裡,駕駛座的葉景眼觀鼻鼻觀心地發動車子,引擎蓋的聲音有著細微的顫動。
傅思暖側眸看著窗外的夜色,有些百無聊賴地嘆了一聲,低聲嘟囔,“你說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離婚呢,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找個順眼的在家養著,漂亮又聽話,多好。”
她說地隨意,好像就真的只是不滿於他的窮追不捨,從來沒有一點兒感情這東西的存在。
陸銘寒看著她溫淡的側臉,微微挑眉看著她,“牌技跟誰學的?”
女人睨了他一眼,異常懶散地梳理著自己的長髮,“傅澤晨啊,當初我可是在拉斯維加斯幫他贏了一批貨呢。”
“很喜歡玩?”
傅思暖撇了撇嘴,“我說真的你又不喜歡聽。”
她側眸看著男人神色莫辨的表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自顧自地埋怨道,“好吧,其實我就是為了躲開你。
“那些太太技術真不怎麼樣,給她們送牌都不要,討厭死了。”
陸銘寒視線落在女人微微露出的脖頸上,睫毛輕輕開合了兩下,“為什麼要躲著我?”
“你難道不明白嗎?”她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雖然那笑意並未達眼底,但她還是笑眯眯地開口,“我想離婚啊,無時無刻都在想離婚。”
他擰眉看著她,突然探上了她的一側臉頰,滑膩柔軟的觸感透過指腹傳到了心尖,“非要惹我不開心?”
“那我不說了,”傅思暖突然坐直了身子,一隻手撐在車門上,視線卻始終盯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雪色。
葉景透過後視鏡看著女人寡淡的臉色,視線剛剛回轉,就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手忙腳亂地及時踩了剎車。
後座的女人腦袋撞到了副駕駛的椅背,吃痛地皺了皺眉。
“怎麼回事?”
陸銘寒下意識地將女人攬在了懷裡,抬起她的下顎,細細地打量著她的額頭,“疼嗎?”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有點。”
葉景有些驚魂未定地看著前面車燈下的人影,開啟車門下了車。
躺在地上的是一個女人,臉色慘白,身上的白色襯衫帶著血跡,不知道是不是撞到車上受了傷,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莫名有些驚悚。
陸銘寒看著葉景遲遲沒有上來,索性鬆開女人跟著下了車。
他倒要看看那個不怕死的敢撞他的車。
葉景聽到車門開啟的聲音,回頭看著男人陰鬱的臉色,說話都有些磕絆起來,“boss,這個……女人好像有點眼熟。”
想當初傅思暖撞車的時候,聽說是直接抱回去的,怎麼現在到了這兒,這眼神能將人溺斃,難道陸大boss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