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暖感覺到自己的耳根有些發紅,可是整個人卻是沒有絲毫力氣,她咬了咬唇,一字一頓道,“陸銘寒,我最後重複一遍,那一槍是意外,不管誰在哪裡我都會救。”
“你有這麼好心?”
“……”
傅思暖覺得自己真的有點欲哭無淚,這男人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重新整理她的三觀。
“我請你現在出去可以嗎?”
“趕我走?”
“我想清淨會。”
“嫌我吵?”
“……”
生活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傅思暖自我安慰地忽視男人欠揍的俊臉,突然不合時宜地輕輕捂了下腰腹的位置,“陸銘寒,我傷口疼,你能不能出去讓我安靜會?”
“怎麼了?”男人的臉上突然變了表情,下意識地擰起了眉心,直接去按床頭的呼叫機。
傅思暖看著面色焦急的男人,直接伸手攔住了他的手臂,“不用了,不是特別疼,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陸銘寒手上的動作洗頓了下,蹙眉去拉她身上的被子,“讓我看看嚴不嚴重。”
“不用……”他的動作快,傅思暖沒來得及制止,手剛握在他手腕上,她的病號服已經被掀開了。
她的腰本來就細,線條也完美,只不過被紗布厚厚地纏了幾圈,隱隱還能聞到藥水的味道,她下意識地想拉開男人的手,可力道實在是連平常的五分都沒有。
“陸銘寒,”她微微喘了下氣,聲音乾澀低啞,“你能不能不要欺負我。”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力道也嬌軟地不像話,陸銘寒下意識地就鬆開了。
“抱歉。”
傅思暖靠在床頭,看著眉心始終擰著的男人,下意識地拉著被子緩緩挪了進去,“我想休息會,要不你先回去吧。”
“你還沒吃飯。”
男人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傳了過來,“我讓葉景買聚福樓的粥,一會兒就過來了。”
明明才八點多,外面的夜色已經黑地不像話,透過窗戶看出去,只有黑忙忙地一片,傅思暖索性閉著眼沒有去聽他說什麼了。
身心俱疲地累。
葉景粥買回來的時候,傅思暖已經睡著。
陸銘寒看著安靜睡著的女人,到底還是不忍心去吵醒,索性脫了西裝外套跟著鑽進了被褥。
他身上很涼,跟傅思暖的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手指不經意觸控到女人腰腹的紗布,下意識地將她整個輕輕攬進了懷裡,才發現她腰肢好像細了一圈。
自從上一次傅澤晨離開,她的身形一直在消瘦,因著平常穿著傅思暖都是冷豔女王風格,很少有哪些嬌俏可人的小裙子,所以平常竟然看不出來瘦了這麼多。
他攬著她,她的髮香讓他安心。
他明明知道她也是喜歡他的,可是好像又什麼也做不了。
傅思暖做了一個夢,夢裡看到了十二歲的時候,溫心榆拉著她在溫家的後花園裡奔跑,言笑晏晏地像她炫耀一整個後花園的戰利品。
那一整個園子的朱麗葉玫瑰幼苗,也成了她笑容的陪襯。
但是長大了之後,小時候那些純粹的東西現在都不復存在了。
長大了有什麼好呢。
她甚至,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傅思暖輕輕動了動,本來想翻個身,卻感覺到身後有具溫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