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天氣,寒風正是凜冽的時候。
陸銘寒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雙手交叉相握,他微微垂著頭,黑色短髮下的雙眸卻是緊緊閉著,五官冷峻。
無聲又漫長的煎熬與忐忑。
等了不知道多久,窗外的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急診室裡面的燈還在亮著。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boss,人已經自盡了。”
對面的聲音很低穩,陸銘寒握著手機的指節都有些泛白,下顎線也是緊緊繃著,喉間都有些發澀,“我知道了。”
走廊的氣氛安靜地逼仄,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刺目的手術燈醒目地亮著。
他結束通話電話,看到手術室的門開啟,下意識地上前,焦急的嗓音沙啞苦澀,“她……怎麼樣?”
“沒有傷中要害,”李念微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失血過多造成的昏迷,差不多幾個小時後就會醒過來。”
身後的輔助醫生也都跟了出來,她擰了擰眉心,繼續道,“陸大公子,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我的醫術。”
她處理過的槍傷數不勝數,甚至戰場上的馬蜂窩,她都可以拯救回來,而這次的傷不過是普通的槍傷,這男人就擔心成這樣,甚至懷疑她的醫術。
不開心。
陸銘寒視線落在了推出來的病床上,直接俯身拉住了病床把手,在看到安靜躺著的女人時,心臟狠狠地擰了一下。
病床上的人兒雙眸禁閉,面色蒼白,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平日寡淡的小臉也沒有了冷傲的氣場。
他僵硬地邁著步子跟到了病房,在確定她只是昏迷之後,心底驀然鬆了一口氣。
傷害過她的,只能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
夜笙的包間裡。
英俊的男人交疊著雙腿,雙手搭在膝上,昏暗的燈光下,五官深邃立體,他有些懶散地睨了腳下的男人一眼,有些玩味地開口,“你的主子呢?”
“陸…陸先生,”跪在地毯上的男人聲音有些磕絆,“我們主子對這件事是真的不知情。”
陸銘寒危險的眸子眯了眯,“是麼?”
“是是……是。”
地毯上的男人匍匐著上前攥住了男人的褲腿,求饒道,“我們主子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求求您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陸銘寒的眉目微擰,有些嫌棄地撫了一下小腿,“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那人臉上已經出現了驚恐的表情,還想要說什麼,就已經被站起身的男人踩住了手腕,疼痛從手腕出四處蔓延開來。
“陸…陸市長,求求你放過我,我求求……”
男人身形高大,腳上看似沒有力道實則疼痛欲裂,他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嗯?”陸銘寒勾了勾唇角,屈膝在男人面前蹲了下來,槍柄挑起了他的下巴,肆意道,“沒有人告訴過你的主子,得罪過我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夥同別人傷了他的暖暖。
他手腕轉了轉,槍口輕輕劃過男人的脖頸,心臟,最後停在了小腿的位置,輕笑道,“一條胳膊和一條腿,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