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對面良久沒有聲音,繼續道,“只要傅思暖來到墨爾本,你們陳家的股份我全數奉還,你和溫言的交易也可以就此結束,到時候段大少回來,你的一切也可以重新開始。”
沈瑾之的話條理清晰,字字句句都帶著誘惑人心的味道,而且這些話,恰恰全都捏著陳斐的軟肋。
她抿了抿唇,“我可以拒絕。”
“現在選擇權在我手裡,”男人有些邪佞的嗓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陳家剩餘的股份我除了我,別人不一定能幫你拿回來,機會只有這一次,你考慮清楚。”
陳斐細細思考了片刻,食指不可避免地捏了捏眉心,淡淡道,“我之前已經給她透過一次訊息了。”
“所以她這次會相信你。”
她突然有種意料之外的感覺,“你看上她了?”
男人低低啞啞的聲音傳來,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心思,“她好像比你漂亮,我看上她也無可厚非。”
“沈先生,她再怎麼和你心意,也是陸市長的人。”
她閉了閉眼,有些無奈,“傅澤晨都沒在他手裡討到便宜,他要是知道你動了他的女人,我看不用許墨謙動手,你們沈家都岌岌可危了。”
關鍵在於,要是讓陸銘寒那廝知道她引傅思暖入局,她真的就死翹翹了。
“他還沒那麼大能耐,”男人有些冷嘲熱諷地低嗤了一聲,“你有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這是你們陳家最後擺脫控制的機會。”
沈瑾之的確有這個能力。
準確地來說,她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與虎謀皮。
“陳斐,”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再次在電話裡喊她,“段大少兩個月後會回國,你要是願意喜聞樂見地看著他娶別的女人,我祝你好運。”
年少的感情最純粹,也最容易無疾而終。
陳斐追著段大少跑了這麼些年,要是陳家重新洗牌,一切都可以回到最開始的時候。
而單憑這個機會,陳斐就不可能不答應。
沈瑾之看著墨爾本淅淅瀝瀝的雨,突然就想起之前,傅思暖在他床上閉眼沉睡的模樣。
不得不說,還真是個美人胚子。
……
天氣已經進入冬天,自從上次飆車事件之後,倒是相安無事地沒再出什麼意外。
a市的第一場雪到來的時候,傅思暖剛下班,她透過洋洋灑灑的雪花,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下的男人。
陸銘寒站在樓下,依舊是一板一眼的西裝襯衫,眉眼英俊,姿態矜貴優雅,引得周圍好多女孩子頻頻側目。
她踩著高跟鞋走上前,溫淡地笑了笑,“你還真是風雨無阻。”
如果不是這男人最近安安分分,她還真不願意他親自接她下班。
總感覺有些訊息已經不脛而走。
陸銘寒從容地開啟車門,將車座後面的圍巾套在了她的脖頸,沙啞道,“今天下雪,怕你著涼。”
傅思暖垂眸看著脖頸的灰色圍巾,抿了抿唇,視線對上了男人深邃的雙眸,終究還是試探地問道,“我想見韓易。”
“好。”
她本來還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輕而易舉就答應了。
她坐在車上,看著外面被覆蓋上了一層淺淺的白色,路邊的冰雪被踩出了好些腳印,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和阿榆在雪中奔跑的樣子。
轉眼間物是人非,最好的朋友不在身邊,身邊的人一個個換了又換。
一切都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