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寒的眸光沉沉,嗓音帶著三發冷暗和七分不容置噱,“我不希望他們誤傷到你。”
“他們傷不了我。”
那些小嘍囉,傅思暖還真的不放在眼裡。
“暖暖,”男人伸手擒住了她的下巴,“裡面的人不只是許墨謙的,他可以礙著我的面子放人,許老爺子可不會,你要是被抓到,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和許老爺子撕破臉嗎?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的暖暖會成為眾矢之的,他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
傅思暖不知內情,自然不會考慮地這麼周全,擰眉道,“我去的話,剛好可以轉移視線。”
不知道她的那句話或者那個字眼惹惱了他,男人的聲音徒然變得冷硬了起來,“暖暖,你現在可以洗白,他可是劣跡般般,如果你被抓進了這趟渾水,你想想,傅澤晨會怎麼辦?”
如果有人拿著她的命要挾他,他只能繳械投降。
這種事傅思暖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她閉了閉眼,覺得四周的氣氛更加沉悶了,“我知道了。”
其實只要傅澤晨能夠出來,也不算她多此一舉。
……
軍區醫院裡,大抵只有傅澤晨病房裡的燈光還亮著,他半靠在陽臺上,手裡正把玩著那把熟悉的手槍,上膛的速度簡直在分秒之間。
許墨謙看著他手上的動作,眉心凜了凜,淡淡道,“手法不錯。”
果真是傅老爺子親手教出來的,手法都是軍人標配,甚至比許墨謙手底下人還要乾淨利索。
傅澤晨輕輕掂了下手裡的槍,然後直接對著外面虛空開了一槍,消聲器的聲音在夜色裡格外清晰,“你瞧瞧,是我現在受制於人,你竟然還能把別家的眼線混進來。”
“你這幾年精力是都放在談戀愛上了?”
之前許墨謙嘲諷他的,他現在也是悉數奉還。
睚眥必報,應該的。
外面剛才槍聲響過的地方,有一個人緩緩倒在了地上。
許墨謙看著男人有些懶散的表情,輕輕地皺了皺眉,嗤笑,“你後天還能不能走都不一定呢,現在得瑟個什麼勁兒。”
“瞧你這話說的,”傅澤晨睨了他一眼,有些閒適地座在了沙發上,“之前還顧及著蘇安諾的訊息,現在這是用不到我了,打算把我就地槍決嗎?”
他繼而有些嫌棄地擰了擰眉,“你這樣怪不得蘇小朋友不願意跟你打交道。”
陸銘寒明著暗著損他就算了,傅澤晨真的是給他臉了。
許墨謙眸色沉了沉,直接將旁邊的水杯丟了出去,用了七成的力道,男人聽到聲音,微微偏了偏頭,水杯撞到身後的牆面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然後嗤笑,“你當了這麼多年兵,看不出來你脾氣還挺大,怎麼,蘇安諾是你的逆鱗,不能說也不能提?”
傅思暖大概是沒有見到過傅澤晨這麼欠揍的樣子。
許墨謙沉穩挺拔的身形顯得威嚴十足,他站直了身子,好像知道了對面男人的弱點,冷不丁譏諷道,“我倒不知道一個大男人,一直惦記著人家有夫之婦,比我能高尚到什麼地方。”
對面男人的臉上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她本來應該是我的。”
“那是你沒本事,”許墨謙感覺到自己的身心頓時舒暢了不少,由眉梢輕挑,“堂堂傅二爺,連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說出來好像有點匪夷所思。”
要是他早點下手,傅思暖也不至於被陸銘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