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寒微微抬頭,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但還是攬著女人的腰肢,避免了鞦韆的搖晃。
她抿著唇角,受傷的手推搡著他的胸膛,輕輕皺眉,“你鬆開。”
實在是有些懶得跟他鬧了。
“你手上有傷,”他握住了女人纖細的手腕,避免觸碰到她的傷口。
傅思暖站起身,看著男人一直彎腰抱著他的動作,費力扯了扯唇,“陸銘寒,我想回去。”
“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嗯?”
男人的聲音低沉繾綣,炙熱的溫度從掌心傳到手腕,她下意識想抽回來,“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的。
她的底細,他都知道。
在她身上花這麼多時間和精力不累嗎?
男人英俊的側臉貼近了她,聲音低啞蠱惑,“那你就當我是見色起意。”
她偏了偏頭,躲開了他的呼吸,“我想一個人待會。”
既然不能回家,就不能讓她一個人安靜待一會嗎。
“你還受著傷。”
“所以陸先生的意思,我不能一個人待著了?”她的聲音很溫淺,在夜色裡漸漸瀰漫開來。
男人眸間帶著有些不容反駁的深意,“很晚了。”
“陸銘寒,我現在還不是陸太太。”最起碼現在他沒有權力束縛她。
每次在他面前總感覺兩句話就能吵起來。
也總是快吵起來的時候才明白,做一些無謂之爭向來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她抿了抿唇,妥協道,“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不是要散步?”
“你不是不讓我一個人待著。”
“我們可以一起。”
她蹙眉看著他,“但是我現在不想散步了。”
“就那麼不願意跟我在待在一個空間?”
女人突然有些認真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底是溫溫淺淺的笑意,“陸先生,什麼事情都是有個度的,你這樣我覺得我們沒辦法交流。”
他瞧著女人被風吹亂的長髮,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陸太太,你和別的男人都可以交流,怎麼我就不可以了。”
那是因為沒有哪個男人像陸先生這麼冠冕堂皇窮追不捨,傅思暖腹誹著。
“我想休息了。”她拍開了男人的手,越過他,徑直向屋子裡走去。
陸銘寒垂眸看著女人的長髮被晚風吹起,低沉的嗓音透過夜色傳入了她的耳朵,“傅思暖,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識抬舉呢。”
傅思暖頓住了腳步,雙手不自覺握緊,“嗯,我一向這麼不識抬舉。”
她離去的背影有些孤傲,男人坐在她剛才坐過的鞦韆上,伸手點了一支菸,指尖星點明明滅滅,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起身離開。
唯你最深得我意,也只你最不識抬舉。
……
第二天六點多的時候,傅思暖是被外面的打雷聲吵醒的。
雨下了一夜,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雷聲,甚至連天空都變了顏色。
外面有人按門鈴,一聲接著一聲,不厭其煩。
陸公子抱著一個女人從大門口進來的時候,傅思暖幾乎以為自己眼花。
她站在樓梯口,穿著睡袍,有種居家主婦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