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亮,窗外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簾,有一些照在了女人的臉上。
陸銘寒垂著眸子,緊繃的下顎線下,喉結滾了滾,聲音輕佻中帶著玩味,“傅思暖,你以為你是誰?”
“我現在有興趣跟你玩,你不願意,是不是非要讓我做出點你不喜歡的事來,你才會乖乖聽話。”
他不是什麼好人,一直都不是。
他要真想要她,根本不用動手,有人就會拱手送上。
“喝完粥,把藥吃了再睡,想要跟我談什麼,又或者想要拿回什麼,等你體力恢復我們再好好談。”他說的條理分明,沒有給女人任何拒絕的餘地。
傅思暖皺著眉頭,寡淡的小臉沒有什麼表情,垂眸安安分分地喝了一小碗粥,然後一言不發地把男人遞過來的藥和水杯接了過來。
已經有好久沒喝藥,現在入口竟然有點苦澀。
她擦了擦唇角,剛想站起身,男人轉身就將她抱了起來。
陸銘寒把她放到了床上,替她腋好被角,把空調調到恆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好好睡。”
那聲音,溫柔中帶著寵溺,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心悸。
傅思暖閉上眼睛,聽著關門聲響起,睫毛細微地顫了顫,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床單。
他願意跟她玩這場追捕遊戲,她可以安然無恙,他要是不願意,她只能束手就擒。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有人在金字塔頂峰隻手遮天萬人敬仰,有人匍匐在社會底層衣衫佝僂無人問津。
而陸銘寒,就是金字塔上的制高點。
他的一句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一個動作可以毀滅無數人的未來,他要是真想跟她玩,能玩死她。
饒是在a市地位並不低的傅思暖,也並不見得能在他手底下全身而退。
這也就是她明明已經蓄謀已久,卻還是趨之若鶩的原因。
樓下,大廳裡。
陸銘寒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著搭在桌沿,姿態矜貴,骨節分明的手裡拿著一隻女士手機在把玩。
“傅小姐打暈的那個什麼都問不出來,現在初步推斷可能是塔維那邊的人。”旁邊站著一個黑衣男子,身形高大,吐字很恭敬。
男人的眉梢挑了挑,唇角勾了起來,“為了什麼?”
“可能跟九年前那樁案子有關。”
“南灣碼頭爆炸案?”陸銘寒看著手裡的女士手機彈出來一條資訊,隨口問道。
“是的。”
他垂眸看著那聊天視窗,思考了幾秒,淡淡吩咐,“你給警局說一聲,問不出來就沒必要留著了。”
黑衣男子頓了頓,繼續道,“可以做誘餌。”
“人家比你聰明,”男人笑了笑,漆黑的眸有些意味深長,“能被我們抓到的,他們不會留著的。”
“做的乾淨點。”
他吩咐完,按著那個視窗,發了條語音過去,聲線異常性感,“她睡著了。”
他緩緩勾起唇角,頗有些滿意自己的傑作。
收好手機站起身時,他聽見了有水滴不斷滴落的聲音。
尋聲看去,旋轉樓梯上,灰色的地毯已經浸溼了一角,而樓梯上面還在不斷往下淌水。
他漆黑的眸底下沉,眉骨狠狠跳了跳,邁步就往樓上跑。
臥室門縫裡不斷有水流出來,門卻是緊緊關著,很明顯裡面已經反鎖,甚至來不及去拿備用鑰匙,直接幾腳就踹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