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眸輕輕撫摸著小貓的頭頂,有些愛不釋手起來,還是小動物好啊,不像人心,難以揣摩。
可是啊,她是不能有喜歡的東西的。
但凡是她珍惜的,總有人會想辦法毀掉,因為她是傅思暖。
“嘖嘖,沒想到平時冷豔的美人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突如其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夾雜著薄薄的輕笑。
傅思暖僅憑聲音都知道是遊手好閒的陸大公子。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裙,揚起臉看著高大的男人,聲音清淺,“我好像在哪裡都能看到陸先生。”
陸銘寒走到她身旁,看著舔舐著自己爪子的小貓,漆黑的眸劃過笑意,“有時候你真像只小野貓,渾身都是刺。”
“如果陸先生不咄咄逼人的話,”女人舒緩著自己的長髮,聲音低軟,“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畢竟傅思暖為數不多的好脾氣都敗在他身上。
陸銘寒低眸看著她手裡的餐盒,嗓音低沉沙啞,“早點給誰送的?”
“一位朋友。”她這樣說,“陸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誰知剛邁開步子,高跟鞋就踩空了臺階,整個人往一邊倒去,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手腕,動作無聲又曖昧。
“走個路都能摔倒,也不怕丟人。”
傅思暖忽略掉男人輕笑的語氣,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步履有些踉蹌,“我…先走了。”
她真是天生和陸先生犯衝,遇到他準沒好事發生。
她禮貌地笑了笑,離開的時候特地朝角落看了一眼,已經不見小貓的蹤影。
在女人走後不久,那隻小貓突然躥了出來,陸銘寒彎下腰,拎起小貓在放在長椅上,蹲下身子,撫摸著小貓的頭頂,緩緩勾起了唇角。
還真像只小野貓,撓得人心癢癢。
回去的時候,病床上的少年坐在床沿,略帶病態的面板透著素白,膝上放著本雜誌,那眼神像極了多年前的季沉。
少年抬起頭來,雙眸微閃,“這麼早去買早餐,有店家開門嗎?”
女人揚了揚手腕,示意他自己手中的餐盒,“只要足夠有錢。”
“嗤,”季承軒突然笑了一聲,聲音清俊好聽,“看來我投靠了一個有錢的小姐姐。”
傅思暖沒吭聲,把餐盒放在搭好的桌子上。
她可是難得伺候別人。
少年又用早上無辜的眼神看著她,她眼皮動了動,將準備好的吸管放進粥裡,示意道,“諾,用這個就行了。”
“小姐姐,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欺負我。”
傅思暖眉骨狠狠跳了跳,“那我現在就去叫護工。”
季承軒看著她要離開,著急應了聲,聲音也提高了些,“別啊,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少年垂眸叼著吸管,卻又因為太燙而皺著眉頭吸氣,傅思暖看著男子的模樣,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好了,你慢慢吃,我去找護士問問你的情況。”
開啟門,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菸草氣息,緊接著一個猝不及防的聲音響了起來,“傅美人對撿回來的人都這麼熱心腸,怎麼見了我就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