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孫師兄那兒,你怎麼知道還剩不剩?”
“他說還有不少啊。”王海潮看了看孫鵠,後者點點頭,王海潮就把心裡頭剛剛升起的一點異樣感覺甩了出去。
“啊,平常你們吃飯都是...?”
“當然是去酒館兒吃。”
“酒錢又是得孫師哥去付吧。”秦微揶揄道。
“我帶錢容易丟。”王海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哦,來北域多久了?能習慣麼?”
“沒多久,才一年。哪能習慣啊,這天哦。”王海潮十分不滿的抱怨起來。“你說你沒事幹嘛非要來北域啊!”
孫鵠揉揉耳朵,道:“打住,耳朵都起繭子了。”
秦微見孫鵠沒有說出來北域的打算的意思,也不多問,繼續逗師兄。
“師兄在北域有親戚麼?住在哪裡啊?”
“誰在這地方有親戚,鵠買了宅子住的。”
“哦,買宅子花了多少錢?”
王海潮捅捅孫鵠,“唉,咱買宅子花了多少錢?”
孫鵠一個白眼翻過去。後麵人聽著偷樂。
“一百八十兩。”
“一百八十兩。”
秦微依舊是說正事兒的樣子。“北域不比谷裡,可有人伺候麼?”
“誒,咱都是自個兒過慣了的人,哪用人伺候啊。”
孫鵠翻個白眼。
“北域這麼冷,師兄平日洗衣服豈不要凍壞了!”秦微關懷道。
王海潮愣了,“不是,衣服都是鵠洗的。鵠,水很冷麼?”王海潮心裡頭有點不是味兒。
“廢話!”孫鵠白了他一眼,滿臉不在乎。
“師兄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權當養兒子了。”孫鵠喝杯熱茶,砸吧砸吧嘴。
“養誰當你兒子!”雖然忽然覺得自個兒的事兒都是孫鵠給幹的心裡頭很不是滋味,但便宜也不能這麼佔啊!
秦微目的達到,便到了杯白水。喝一口,接著嘮。說著就說到這倆人為什麼來到北域。
王海潮的事兒還得孫鵠來講,王海潮是淄臨郡王家的旁支,離了沉煙谷,王海潮便回了家,因為冷劍府的名頭不小,王海潮本身也不弱,回了王家倒是頗受重視,又因為老大不小了很快娶了一門不錯的親。日子舒舒服服的過了兩年,王家遭了禍了,王家嫡系一個小祖宗在青樓跟人淄臨王唯一的孫子起了沖突,酒氣上頭愣是把人給廢了。就算是個郡王的孫子,也是皇族啊,淄臨王一怒之下,王家完了。王海潮本人就更慘了,本來他妻子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結果到了王家完蛋,掌權者都要收拾東西各奔東西的時候,他妻子忽然跳出來說那孩子是他堂兄的,還說他一天到晚只知道練劍,根本沒碰過她幾次。王海潮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然後收拾東西,走了。
孫鵠本身是孤兒,離了沉煙谷漫無目的的在江湖上歷練,落魄是做過護衛,窮困時當過劫匪,日子過的舒坦了還會拿出一些錢來幫幫滿大街討生活的孤苦孩子。然後在離開沉煙谷的第四年,碰上了吃了不少苦頭卻愣是沒多長一個心眼兒的王海潮。
倆人本就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碰一起,更是親切,能親切勁兒過了,兩個人也就都習慣了。就這麼混江湖,混到了北域。前兩天又得了信兒知道了小師妹的行程,便趕忙趕了過來。
孫鵠將王海潮能抖摟出來的糗事都抖了出來,王海潮也不甘示弱的拆他的臺。聽得許旭等人不住的笑。
只是如方懷遠,王黎等人,笑不達眼,誰都知道這輕描淡寫背後有多少艱辛苦澀。可是他們不知道,秦微也好,孫鵠也好、包括王海潮都是真心的在笑。
他們也許吃過不少苦頭,也許所處的環境十分複雜,但是他們活得很純粹。這種純粹在安逸的環境下是心無旁騖,在混亂的環境中便近似於逍遙,當然,在王海潮曾經的那種前提下就是缺心眼兒了。
秦微誠摯的邀請兩位師兄前去紫微城,條件當然就是一個平靜的可專心練劍的環境,當然還少不了她的指導。雖然有步自家師父後塵的可能,孫鵠王海潮還是義無返顧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