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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啊!”
“現在城裡城外都是搜查你的,咱們最快也得兩天。莫急,遲兩天,門主對魔種的理解也深些,我們能省下不少力氣。”
三日後,時崆秦微終於找到了海天所在的村莊,不得不說秦微不愧於老秦方自幼的培養,戲雖不會唱,但扮個人物卻是像模像樣。
他們便扮作這個張家堡裡一個農戶張豐年外出闖蕩,錦衣歸來的兒子,和兒媳婦。既然是衣錦還鄉,總不能錦衣夜行,所以他們不僅不低調,還大擺筵席好生風光了一下。張老頭人緣不錯,村裡村外不為人情也為好奇,不為好奇也為便宜,拖家帶口來了,張家也大氣,足足擺了五十桌,硬是容下了。
連負責查詢的捕頭也聞香而來,吃飽喝足拿了紅包,還好生稱贊了張家媳婦的賢淑溫柔。殊不知他眼中姿色中上,溫柔似水的婦人,便是慶隆帝張榜查尋的秦微姑娘。不,此時已是螢觚帝姬,不日又將是螢觚公主。
螢觚何意?那是五行屬土。
萬壽千秋園那日的種種情形早已被有心人流傳得人盡皆知,甚至不出一月,流連境外的茶館酒肆就已經開講那一日的各種盛況了。秦微那日借八荒六合陣絞殺一流高手數十人,又以一己之力救得數千公卿性命,所用手段浩瀚如海,威勢如瀑,陷入者如溺於水,這等繪聲繪色下,就是普通百姓也知道秦姑娘與水有緣,慶隆帝偏要賜一個土性封號,不是為了將女兒留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也不知道素日多疑的慶隆帝哪裡來的信心就不懷疑秦微的身份了。
一時間秦微聲名大噪,連帶著在往日雲澤周家為婢,沉煙谷冷劍府學藝,還有那蘊離夫人的往事也都被挖了出來。不過這其中有多少是人為造勢,有多少是民眾好奇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一切與秦微似乎並沒有什麼關系,若說有關,就是那個螢觚的封號了。螢觚,土克水,慶隆帝的決心並沒有打消秦微為時家平反的念頭,事實上他也正是要表明立場,看秦微對時家的態度。
所以秦微,就如他所願的回去,如他所憎的為了時家回去。
不過這都是一段時間之後的事情了。現在最要緊的,是魔種!
時崆秦微一個大擺闊氣,一個溫柔可親得招呼了一天的鄰裡親戚,直到月上樹梢才送走了鄰裡,得了消停。張老頭依舊皺著那張幹枯如樹皮的笑臉將“兒子兒媳”送入了收拾幹淨的新房間,轉身的一瞬間,渾濁的眼睛明亮如光下冷劍。一雙掛在頭上的耳朵似乎有了堅硬的骨骼一般,豎得堅硬。左鄰右舍細索的嫉羨聲音微弱而清晰的落入他的耳裡。
“府主真能折騰人。”秦微低聲嘀咕道,聲音小到連張老頭都聽不到。
“可惜咱們有的不是耐性而是惰性。”時崆的聲音也小的很。
“既是惰性,再等幾年可好?”海天聲音如絲如線,細而清晰的鑽入他們的耳裡,而且極為可怕的,只有一隻耳朵聽得到這聲音,這使人無法辨認聲音的方位。但他聲音中的平穩,讓秦微這些時日浮躁的心感到一絲平靜。
“我自無謂,小微卻等不得了。”
“西面的牆,直走下來。”
前面是一堵土牆,雖然幹淨,卻十分粗陋。秦微不解的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時崆,後者神秘一笑,牽著他的手,半個身子就穿入了牆裡。這土牆,竟然是個障眼法!秦微仔仔細細的看,竟然沒有半點不同。“好神奇的障眼法!”
“都是小默做的。”穿過土牆就是一層階梯,周遭沒有一點光,只有時崆一個光源。黑暗中海天的聲音傳來,似遠還近。
繞過幾個彎,有細微的光透了出來,那是夜明珠的光。再繞兩個彎,便入了一個暗室,說是暗室,卻綴著幾顆碩大的夜明珠,明晃晃恍如白晝。秦微不會問海天為何要照明,時崆更不會問。在這夜明珠的清輝之下,海天平淡的面容帶著欣喜,也有著深深的疲憊。一旁坐著韓默聲,神色冷峻,見到他們也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秦微多年沒見韓默聲了,只覺得他整個人都變了。
“門主,龐薄呢?”龐薄沒死,是海天著重叮囑的。可是死與沒死,有時候也不是那樣的絕對。
“啊,他啊!”海天竟然略有尷尬的笑了。“我們還是先說魔種吧!”
時崆看著海天,思索片刻忽然瞭然一笑,正要說話,卻被秦微扯了扯袖子。秦微不知道海天提及龐薄的神情是因為什麼,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不解的時候下意識就會看向時崆。她只知道,時崆這個笑容,是知道什麼了,而且,不是好事情。
但是,魔種為先!
不知海天是否感受得到時崆與秦微的小動作,他語氣如常的說“魔種原本不叫魔種,而叫做神念。是念力的修煉功法,也就是靈魂。”
念力這種超越世俗眼界的知識,秦微曾在逍遙府的書閣的一本古舊的書籍上見過,當時十分震驚,也對此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多次試驗,頗有成效,只是效果很弱,勉強只能使一點極輕的東西移動罷了。還不如她的內力順手,萬壽節上看到龐薄操控死物與清風長老交手,當時簡直以為他神了。
也猜到魔種是與念力有關的,只是真正從海天口中確認魔種,也就是神念,真的是修煉念力的功法!秦微還是覺得欣喜難耐。
“其實念力的修煉方法不只有神念,迷魂術也是,只不過相比神念,差的太多了。神念之中,不僅包括了迷魂的幻術,控物,魔種,還包括了念力自身的防禦。幻術是透過念力感受對手的念力波動,從而為其製造針對其弱點的幻境,而一旦陷入幻境,又不能破除,輕者靈魂重創,重者喪命...”
秦微目光灼灼,時崆則是情緒深斂,秦微周身水意似是奔流,時崆雖然維持著晨曦般和煦的氣息,秦微和海天卻都感受得到,這番晨曦的氣息下,隱藏著幽深的危險。
“那門主,你是怎麼拿到的魔種!”魔種之中既然包括了這麼多內容,海天如何能從龐薄手中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