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鐘離微的輕蔑的眼神。
可以說鐘離微在與他斷情決義的時候用自己的高傲狠狠的在他心頭狠狠的刺了一刀，而這一刀，又激勵了他十幾年如一日，盡心盡責的做了一個對國家對百姓來說的，好皇帝。
只是結果再好，那也是一刀。
而長信宮中，本打算五更即起教授規矩的禮教司儀錦程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她當然不知道是秦微忽然起意讓守夜的小順子給她燻了迷香，只是覺得有些蹊蹺。畢竟她很多年沒有睡得這樣好了。不過還來不及細想，這些個平日裡慘遭壓迫的年輕人就開始了關心的問候。
“姑姑早安！”寧心手裡捧著一個盒子，看見錦程，駐足問候。錦程正有些迷糊，只道：“蓉兒啊，去給我準備些熱水來。”
“錦姑姑，姑娘已為奴婢取了名字，姑姑還叫奴婢蓉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姑姑不拿姑娘的話當回事兒呢。另外姑娘還有事差遣奴婢，姑姑今日起得晚了，還是趕緊去給姑娘請安吧。”
寧心正邊說變用眼梢瞧著錦程變得糟糕的臉色，心下正覺得痛快。
“姑姑早安！”
明悅，知樂，兩個丫頭正各自捧著一堆嶄新的衣物，興沖沖的正往屋裡跑。見到錦程忙駐足齊齊的問一聲好，只是這距離早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久。
錦程雖然也能從這清清脆脆的聲音裡聽出一點諷刺，但她更關注她們手上抱著的十分眼熟的東西。“這是什麼！”
“這些都是姑娘不要的家常衣裳。”明悅老實回答。
“姑娘賞了我們的！”知樂強調一句。
錦程哪裡不知道明悅，知樂手裡的是秦微的衣物，這些本該是麻衣打理的，只是她前些日子剛調過來，既沒事做，又不能安閑待著，就問麻衣要了這個為主子選衣料做衣裳的活。宮裡的衣裳，當然是濃豔淡雅，富麗簡約，明豔柔婉各色俱全了，且都是宮中京裡最流行的式樣，一件件精緻得不得了！本以為主子會滿口誇贊，卻不想才第二日，這些衣裳就被賞了宮女。這幾件雖是家常衣裳卻是低等嬪妃也穿不上的，竟然賞了宮女，錦程眼底閃過一絲陰戾，這個主子實在是太囂張了，可是她還是要忍耐，以這主子受寵的程度，怕不是一朝一夕能扳倒的。
再看一眼，寧心手裡也是拿著東西，那盒子精緻的不像是宮女用的。寧心見她眼神往自己手上瞄，心中厭惡，道：“姑娘賞奴婢的是幾件首飾。”
“姑娘初進宮，置辦的東西本來就少，賞了你們，姑娘自己用什麼！”
“姑娘說姑姑置辦的衣裳首飾都太過華貴了，但做工精緻，姑娘捨不得扔，便揀了幾件賞我們了。姑娘那邊已經遣了綠水姐姐去司衣司吩咐了。”
於是錦程立刻一口氣堵在了心口。
錦程一隻手抓著明悅捧著的衣服，臉色微不可查的變了又變，明悅自然也是機靈的，即使心疼衣裳也乖覺的沉默不言，免得把她的怒氣轉嫁到自己身上。
錦程有氣無處可撒，狠狠的故作平靜的將衣裳一放，道：“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說罷便向信安殿去。
她一走，幾個小宮女相視一眼，慶幸又帶著諷刺的笑了，只是明悅很是心疼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