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看起來說不清的淒冷孤單。
所以他們就上去了,沒想別的,就想安慰安慰他,有什麼大不了的啊,對吧?每天能吃能喝的,其實就挺好的。別那麼難過。
可是他們剛爬到她三丈之外,見他一扭頭,前面的高崎一呆,一歪,滾下去了。
沒掉下去,剛滾到屋簷把劉夲劉斐嚇得半死,就被一根白綢緞纏著腰捆住了。
劉夲劉斐鬆了口氣,正轉過來道謝,還不能有反應,自己就也被白綢緞綁住了。
“你們幾個跟著我做什麼?”秦微有些無奈自己的失誤,三年的隱居生活,把她當初好不容易磨練出來的警覺性都消磨沒了,一失神,竟然連這幾個人的靠近都沒發現。
“沒,沒什麼。就是看你一個人,嗯,挺,挺難受的。”高崎直勾勾的盯著秦微的臉,秦微忽然記起,面具摘了,這臉她自己雖然也覺得長得挺好看的,但至於這樣麼?
還是劉夲注意到了重點,“你,你是女的?!”
這相貌,就是男生女相也長不出來啊,再者那聲音。
“嗯。”
見秦微承認了,劉夲鬆了口氣,劉斐‘誇張’的叫‘你真好看!’最有趣的是高崎的表情,瞧瞧,震驚,放心,糾結,還有一點悲憤?這人的表情,怎麼這麼豐富。
高崎的目的達到了,秦微看著他的臉,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
“你這人,表情怎麼這麼多?”
“啊?”又呆了片刻的高崎忽然發現秦微那話是對他說的,表情又是呆滯,恍然,想不起來,懊惱,隱隱的暴躁。一旁的劉夲忽然對他絕望了,以前知道這小子呆,但沒見過這麼呆的。
“他,”劉夲剛把秦微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忽然又明白了,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他想說什麼早忘了。
“算了,說吧,你們幾個,到底是來幹什麼啊。”秦微晃了晃墜著高崎的白綾,高小小哥兒猛地發現自己懸在半空,忙手腳並用的爬上來,爬了一半,一抬頭對上那一雙深潭一般的眼睛,真想扇自己一耳光,真是醜態畢露,沒臉了。
殊不知他以為的醜態,秦微看起來倒是可愛,像林家那兩個小娃娃似的。秦微這樣想著。
“那個,真沒什麼。就是看你一個人在這上面挺難受的。”高崎趴在屋簷上低頭說著。
劉夲正要補充一句,高小哥兒又道:“其實,你要是沒地方住,我們那兒也有地方。”
劉夲趕緊插話道:“那會兒不是不知道你是女的麼!”又瞪了高崎一眼。
“不用了,我只是想...誰?!”秦微驟然起身,白綾如劍直射向一處屋簷,高崎等人眼睜睜看著那屋簷的簷獸被柔柔軟軟的白綾打的粉碎,然後,高崎滑了下去。劉夲手快,一把抓住高崎的爪子,劉斐還在呆滯那一隻簷獸的毀滅,高崎在下面罵道:“笨蛋,過來拉一把。”
那一處沒有一絲動靜,秦微長綾一卷,將高崎捲了上來。白影如電,瞬息消失在了黑夜裡。
什麼人,竟然半點沒有發覺,是她不警惕的緣故麼?不過好像沒有殺氣。
秦微憑著直覺在城內追了一會兒,山間縱躍三年,輕功秦微不敢說有多高,但是縱躍穿梭絕對是一流,饒是如此,追了小半夜,除了一些趁著夜黑偷盜偷香的什麼都沒有發現。只能暗暗提高了警覺。
回過頭去看那三個少年人都還沒走,坐在屋簷上相互依偎著睡著了,那姿勢十分自然,想來是經常如此的,秦微感覺有點奇怪,有點窩心。
便尋了一處房間,寫了一套心法,畫了一套劍法,都是些尋常玩意兒,但好歹能幫他們些,對她,這只是舉手之勞,對他們,卻能改變命運。
且不論三個少年人早上醒來發現懷中明顯是新寫的隨便裝訂成冊的書,如何反應,秦微易了容,秦微買了些祭拜的東西,拎著厚厚的一摞,在眾人的猜疑中去了那一片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