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可大好了?上次去見你,你可累壞了。”秦微的身子自然早好了。
“一覺睡了十二個時辰,自然是好了。”
“等了多久了。”
“不記得了。你的事情都做完了麼?”
“都做完了。”
“明月湖畔這樣大,你如何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只想著我若先到,定在這裡等你,你果然在這裡等我。”
“若是這處被人佔了呢?”
“那我再去別處尋你便是了。”
“你知道我在朗月城有幾個朋友,為什麼不去他們那裡找我呢?”
“你等的是我,又何必和他們在一起。”
話說的這裡,兩個人唇稍眼裡都有了一般的溫馨笑意,正是兩個冰一樣的人,相遇在一起,一旦開始融化,必定融到一起。
有的人就是有這樣的幸運,能夠遇見這樣一個人,只需要一眼,便能知道這人。不是瞭解,真正的默契並不是建築在完全的瞭解之上,就像是一同合作的夥伴,時隔多年,各自都有了顛覆的變化,可是隻要兩個人再度重逢,默契依舊。那不是瞭解,是本能。
只是即使是兩塊在默契的冰,想要融到一起,也是很難的,因為他們各自都有一顆心。
其實這兩個人這些話都可以不說,都是明知故問的廢話,但像是人們見面說的“吃了沒?”“上哪去了?”很多時候都是知道答案的,但說與不說也不一樣。
“未入朗月城便聽說明月湖上有一絕色少年淩波而行,我心中驚疑,便去買了一副畫像,竟與你有三分相似。淩波而行,天底下能做到的,也不多啊。”
“我沒練成冷劍,再連這都做不到,拿什麼裝腔作勢啊。”
“也是,如今露了這一手,還真沒幾個人敢輕易動你。”
“還得多些你,若不是無色齋故弄玄虛,我這幾個月也不能這麼自在。”
沉吟片刻後,秦微道:“你之前告訴我的有幾分是真的?”
此時路過的人都沒有發現,楸樹下那一對素衣的年輕人都不見了,他們在樹枝上相對而坐,那楸樹樹幹粗壯,枝葉繁茂,也是個聊天的好地方。
“實不相欺。”時崆笑的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