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最後一滴水漏掉。
“正好!”幾個人戲謔得異口同聲。“哈哈哈哈”
“好了,說正事了。”門主的聲音。“墨彩已經上好,各家戲臺也要開演了,咱們辛苦點都得摻和一腳,小心把命保住才能把最後一出唱好...”門主拖著戲韻,聲音雖然平凡,卻因為這韻腳一拖一揚,有了難以言狀的意味。
“門主最近戲看多了?”沙啞的聲音壓低了說。
“不是戲看多了,是戲本子看多了。”陰冷的聲音也壓低了。
“浮生皆是戲——”老八的聲音。
“閉嘴!”老十二。
“吭,說完了?說完了我說了啊。”這些聲音就是一個聽力正常的人都能聽到,更別說聽力相當不正常的這些人。門主沒有一絲惱意,他又不是那些要以自身權勢威儀震懾下屬的上位者,他們只需要利益,和實力。他們有實力坐在這裡,也能給他帶來利益,所以他很樂意在這樣的小事上寬縱這些下屬。他有實力坐在他們上手,能給他們帶來利益,所以他們也很樂意服從他的安排。
他們雖然是殺手,但卻不是冰冷的機器。也許在許下的利益足夠的情況下他們會很樂意殺死自己的兄弟,但在那之前,他們還會在一起說說笑笑,喝酒侃調。更別說這樣的情況下,但這無疑更可怕。
試想,當一個殺手用一副冰冷孤獨的武裝來保護自己的敏感的多疑的痛苦的悔恨的甚至脆弱的心的時候,這個殺手只是兵器。
當一個殺手懷揣著一種過了今天沒明天吃了上頓沒下頓今朝有錢早花了省得剩錢花不了的心態,那他還是一個無法保證品質的兵器。
當一個殺手用無數面具偽裝自己扮演著各種人做著各種事還要分辨出作為那種人該用哪種方式做那些事最後分不清自己是那種人只能拿一種廣泛的定義告訴自己是一個殺手是一個影子的時候,這個殺手雖然會完成任務,但他也只是個殺手。
要問他殺手是什麼,他不知道。問他自己是什麼,答案,殺手!
莫要疑問,說很多殺手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有的是瘋狂的賭徒,有的是另類的嫖客,有的喜歡種花,有的喜歡吃菜...是的,他們是人,不是殺人狂。
就是殺人狂也不是以看待殺雞宰鴨一般看待殺人,他們覺得那是藝術,令人沉醉的藝術。
再冷酷的殺手,不是冷血,也不能想看待殺雞宰鴨一般看待殺人,因為他們也是人,他們知道人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而很多他們有的,那些人也有,很多他們沒有的,那些人也有,很多他們早在冷血的訓練中被生生磨去的,連做夢都不能的,他們也有。所以在殺戮中有的人厭倦了,有的人迷戀了,當然也有的人真的漠視了。
跑題了麼?不算吧。
這些人就是那第三種,他們各有各的嗜好,甚至各有各的明面上的身份,他們成功的把殺人看成了殺雞宰鴨,端茶送水一般的事情,只是個賺錢的法子,所以他們毫無壓力。
萬一死了?
怎麼會!
是一定會死的好不好!就算是不得好死,還不是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