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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秦微與虞驚鴻相視一眼,冷劍翎羽兩洞府座位本就相鄰,這兩人更是站的很近,默契的目光一對,兩人同時向擂臺走去。
姚伽絡也下了擂臺,看向這二人的目光要比其他人柔和得多,也有毫不掩飾的戰意。回到海天身後,低聲說:“師父,虞驚鴻,只怕比弟子只強不弱。秦微她...”
她沒有靠在海天耳邊說,而這聲音卻也只有海天聽得到,也許相同的距離左席幾位暗府之人也看得到,但姚伽絡在海天身旁。海天微笑,笑容之中有令人很是舒暢的贊賞,雖然說的是指教的話,卻沒有絲毫的責怪。“她無礙。”
“看看再說。”海天這樣說著,卻沒有絲毫將目光轉到擂臺上的意思。姚伽絡目不轉睛的盯著擂臺,將她所能看到的用最精確,最簡練的語言低聲說與海天。盡管很多時候,海天不需要。
擂臺上的秦微,虞驚鴻。
秦微手持長劍,身著窄袖單衣,顯然是不準備動用蟒綾甚至水袖流雲了。虞驚鴻也是最尋常不過的練功衣衫,也是不打算動用自己的流雲飛袖了。兩個人都只是一人一劍,也都只打算以翎羽劍對冷劍。
兩個人站了許久,也許是相識的緣故,兩人都是一般平和氣度,柔和神色,只虞驚鴻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若不是那兩股令眾弟子心驚的凜然劍氣正在針鋒相對,幾乎都要以為這兩位是來賞花的。可就是那兩股劍氣,沒有人能不為之動容。哪怕是為刀痴狂的刀府主,哪怕是投入了寒煙府的向沁水,哪怕是翎羽府的府主長老。哪怕冷劍府的幾個弟子,他們並不知道,秦微有七歲丹那等珍寶。
他們已經能把劍氣馭使得很好了,四向傾瀉的很少很少。也只有秦微虞驚鴻二人才能真正體會到彼此劍氣劍意的不同。虞驚鴻的劍氣與他整個人的溫文儒雅迥然不同,劍氣淩銳,霸氣十足,一旦抵擋不住,即使虞驚鴻不傷對手,那霸道淩銳的劍氣也會壓迫得對手重傷。而令虞驚鴻驚喜的是秦微的劍意深沉如水,任他霸氣淩銳,掀起驚濤駭浪,終究也是被化解卸去得幹幹淨淨,然而只要他弱一分,那浩瀚之下的冷漠劍氣就會刺穿他的身體。
倘若不是知道秦微並沒有練成冷劍,他幾乎要以為這個女孩子真的可以打敗他了。
忽然兩人對視的目光同時一變,兩人動了。
連眾府主的目光都沒有立即跟上,翎羽劍法輕靈優雅,淩波追月身法更是迅疾飄逸,頓時虞驚鴻的身影模糊起來,尋常弟子只看到一團白影圍著秦微打轉。
虞驚鴻的身影上下翻飛,端得是姿勢優美,意態高雅,可是有點目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優美似舞蹈的劍術是多麼的可怕。虛虛實實,變幻莫測,相比於霓裳劍舞的虛實變換只是為了亂花迷眼,翎羽劍法的虛實轉換卻是為了致命一擊而做準備,而每一招虛虛實實,都有可能成為致命一擊!
更加令人驚嘆的是秦微,一柄冷劍,雖然被虞驚鴻以卓絕身法奪得先機,束縛在了方寸之地,卻很幹脆的在這方寸之間防守嚴密。翎羽劍法的虛實變換足以令任何嚴密的防守左右難顧,心性稍差的遇上這樣的虛實變換不出幾招便會自亂陣腳,也有反應稍慢的只能選擇固守。可是秦微卻好像領悟了翎羽劍法奧妙所在一般,你變我也變。
其實所有的虛實變換都只是一招使用到幾分而換招罷了。像是那公孫妤之所以敢上臺去挑戰姚伽絡,便是自持已將虛實變換練至五分,意思便是一招施展到了五分的時候,可以隨意的變換,換招即為虛,續招即為實。而虞驚鴻依然練至三分。便是一招用到三分時候便可以虛實變換。如此以來速度比之公孫妤快了不止一加一兩倍。更兼淩波追月身法卓絕,速度之快,可以說年輕一輩除卻暗府的幾個精英的瞬時速度,沒有人再能比他更快。
可是秦微卻趕上了,倒不是秦微的速度能與虞驚鴻相較,只是虞驚鴻在外,而秦微在內,騰挪之地本來就小得多。至於出劍速度本來就不是身法速度,冷劍也是追求應對隨心,變換莫測的劍法,對上翎羽劍法而不落下風,可見秦微冷劍上的成就之高。
兩個人都是經過海天的感官訓練的,也都經歷了兩次。而虞驚鴻主攻,秦微主防,自然是秦微對感官運用較多。
不同於姚伽絡與公孫妤之戰,劍器碰撞之聲泠泠不絕,這兩人的劍卻很少能撞在一起。
當真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好在這兩人的比試既有門道,又有熱鬧。而比試的這兩人呢?
左手不是用來掐劍訣的,劍影之中不時交錯著淩厲的掌風,指法,甚至爪法。只是兩個人都不是十分精通,素日練習也是幾個師長要他們鍛煉左手的靈活,用來輔助,也是半斤八兩。
他們兩人自是半斤八兩,久持不下。在場的年輕一輩也都不得不拿出自己與其衡量,自信能在他們任意一人手下走上百招的人沒多少。就連年長一輩都得暗自比較,自己能與這小輩高出多少,人家又多長時間就能追趕上來。
寒剎府,韓默聲身後一個弟子忍不住低聲詢問道“琉璃,你在她手下過了幾招?”此言一出,聽得到的幾個長老和白琉璃臉色都難看了些。
白琉璃看著臺上,心中震撼這才明白了近日救下她時韓默聲的話,此時雖然難堪,但是還是低聲回答道:“一動身就被發現了。”
“嗯?!”暗府之人情緒尤其輕淡,這樣的表示已經是十分的驚異!他們都等待著琉璃的下文。
“我還沒有觸碰任何機關就被發現了,而且那日製服弟子的不是冷劍,而是蟒綾。而且,只有兩招!”琉璃的聲音裡含著屈辱。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吧。”韓默聲道。很好,這麼快就可以正視自己的失敗了,也不枉我多費口舌。
他盯著擂臺之上,沒想到這個丫頭已經這麼厲害了,真是的,不是知道這個丫頭的厲害麼?這麼還會這麼驚訝啊!
時間一長,秦微與虞驚鴻都不得不默契的改換了戰術。虞驚鴻消耗的內力太多,而秦微則是體力消耗過多。兩個人的速度雖然是慢了下來,可是招式卻越發的淩厲。
沒幾個人知道,秦微這已經是她十二分的實力了。洞府擂臺賽給她的壓力,斬浪姚伽絡給她的壓力,虞驚鴻給她的壓力,讓她發揮出了十二分的實力。而她的十二分...
“師父,虞驚鴻竟出了八分實力!”姚伽絡的語氣驚異之中含著欽佩。
“小微出了十二分,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