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裡,無名的心境也不複平時的平靜,心裡充滿了柔情暖意,輕聲道:“兒子記住了,母親也要保重身體!”
婚事禮成後,無名當日就與劉茵一起離開了。
水卿卿帶著昀兒,與梅子衿送夫妻二人出城。
離別之時,無名看著水卿卿疲憊的面容,心裡不由湧上擔心——
直覺,他隱隱覺得水卿卿這一次扳倒太子後,心裡似乎瞞著大傢什麼事。
可是下一刻,他又想,如今陳皇後與太子皆是落網,一切事情皆已安定,她自是不會有什麼麻煩,大抵是幫他忙碌婚事累的。
所以,話到嘴邊,無名終是嚥下。
梅子衿將早已準備好的梅家在各地的地契房産交到無名的手裡,道:“這是我們梅家的在各地的家産地契,如今都交給你——你既然不喜歡從政,也不願意留在京城,不如就替家裡管理這些,就當是家裡給你們置辦的新婚禮。我已與各地的管事都透過書函,你盡管放心的去。若是確定了地方,記得給家裡來信。”
定國侯一門,從開祖皇帝開始,就世襲爵位,並代代出戰將。所以雖然定國侯府不貪財斂財,但經年累積下來的財物,還有朝廷的封賞,也是富足冒油。
在全國各地置辦的家産,也不在少數。
以往梅子衿沒功夫打理這些,都是交由各地的管事打理,如今,他將這些都收攏,統統交給了無名。
無名遲疑片刻,終是沒的再推脫。
如此,兄弟二人道別,無名帶著劉茵終是離開了京城……
無名發現了水卿卿的異樣,梅子衿也是有所察覺。
回京城的路上,梅子衿拉過水卿卿手心痛道:“最近卻是辛苦你了。從一刻起,你不要再操勞了,好好休息養養身子,這幾天感覺你又瘦了許多——而你所說的三石與小喜的婚事,就等我忙過這一陣子幫他們辦,你不要再操心了……”
連著幾日來的辛苦操累,水卿卿確實累了,忍不住靠在梅子衿的肩頭閉上眼睛輕喃道:“嗯,接下來,我什麼都不做,只好好陪侯爺與昀兒……”
梅子衿本想問她心裡可有心事,可看著她疲憊的樣子,不忍不住打擾到她,將她與昀兒一併包裹裡他寬闊的懷裡,輕撫著她柔軟的頭發,寵溺道:“回城的路還遠,你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再叫醒你。”
水卿卿靠在梅子衿的懷裡,身上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心裡充滿甜蜜的溫馨。
可是,轉念間,她卻是想到答應樂宜公主的事,甜蜜的心裡頃刻間變得悲痛難忍。
眼眶不覺濕了,水卿卿悄悄抹掉,卻是不敢讓梅子衿看到……
馬車進城後,梅子衿沒有直接回侯府,卻是帶著水卿卿來到了陸霖的府上。
梅子衿與陸霖提前說好了,所以,陸霖早早的在府裡等著他們。
水卿卿初初還以為是梅子衿來找陸霖有事,卻沒想到是帶她來陸霖這裡看診的。
“侯爺,我沒病……”
“沒讓你看病,只是讓陸霖給你補補身子。”
梅子衿哄孩子般輕聲哄著水卿卿,拉著她的手坐下,讓陸霖給她把脈。
陸霖將手搭上水卿卿手腕,凝神給她探把起脈來。
此次把脈,陸霖花的時間比以往都長,足足兩柱香的時辰才收回了手,面容一鬆,重重舒出了一口氣。
梅子衿一直陪在水卿卿的身邊,眸光卻緊張的看著陸霖,見他面容松下,緊繃的心絃也不由鬆懈下來。
不等陸霖開口,他已是欣喜笑道:“我就知道,這天下沒你治不好的病。”
陸霖得了他的誇贊,心裡得意,面上卻不樂道:“你也先別高興太早,我也只有五成的把握治好她受損的胞宮。”
聞言,水卿卿一怔,這才恍悟過來梅子衿是讓陸霖替她治胞宮。
之前,她也曾想過,要不要找陸霖幫她看看受損的胞胎可還有希望治好,因為,老夫人不止一次的同她說過,希望她多為侯府開枝散葉,為昀兒多生幾個弟弟妹妹。
而水卿卿也不想做一個不能再生兒育女的女子,她也想為梅子衿多生幾個孩子,一家人越發的圓滿幸福。
如今聽到陸霖說有五成的希望可以治好她的胞宮,她原本應該激動高興,可想到將來要發生的事,心裡卻是心酸悲痛起來。
滿心歡喜不盡的梅子衿,沒有察覺到水卿卿眸光深藏的悲傷,只是連聲催促陸霖趕緊開藥方。
陸霖開好藥方後,在與梅子衿和水卿卿喝茶閑聊時,終是問起了擱在心裡許久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