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好大紅的蓋好,最後戴好母親給她的五彩纓絡,水卿卿在喜娘與小喜的攙扶下,去向白浩清辭別。
白浩清端坐在上首,看著一身喜服紅妝的水卿卿,心裡五味雜陳——
曾經,他對她寄予厚望,一直期盼著她成皇後,讓他當上國丈,權力更上一層樓,讓白家與皇家結上皇親,光耀門楣。
而若是沒有那些變故,如今她早已成了太子妃,穩坐東宮了……
想到這裡,白浩清心裡還是忍不住遺憾憤恨,看著跪在面前的水卿卿,涼涼道:“路是你自己選的,從今日起,就由你自己去走了。”
水卿卿當然明白白浩清話裡的意思,堅定道:“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我也會將餘下的路好好的走下去。”
說罷,她起身告別,去向母親武寧公主的靈牌上拜別。
跪在母親的靈牌前,水卿卿撫上脖子上的五彩纓絡,強忍住眼淚,在心裡默默對母親道:“母親,你為了我擔憂愧疚了一輩子。從今日起,你不要再為我難過掛念……侯爺對我很好,嫁給他,我此生無憾,我會帶著昀兒與侯爺一起過得很好……所以請你放心,不要再為我擔心了……”
大紅的蓋頭被微風吹動,輕輕在她臉上拂過,彷彿武寧公主溫柔的手,眷戀不捨的撫上她最愛的女兒的臉頰,彷彿在告訴水卿卿,她很放心……
重重的給母親的靈牌嗑頭拜別,水卿卿被喜娘等人簇擁著從屋子裡出來,梅子衿已在外面等候多時了,不等喜娘將他手中的紅綢遞到水卿卿的手裡,梅子衿已親自上前,當著眾人的面,突然打橫抱起水卿卿,笑道:“娘子,跟夫君走吧!”
眾人都被梅子衿的突然舉動驚住,連水卿卿自己都怔住了,下一刻已是嬌羞得臉紅出血,幸虧有喜帕遮著,不然她要羞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一邊看熱鬧的那些姑娘小娘子們,看到此景,都害羞別過頭去,想看又不敢看,一個個心裡卻是豔羨不已。
梅子衿抱著水卿卿一路出府。水卿卿聽著沿途眾人的吸氣聲和歡呼聲,嬌羞的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裡,紅著臉小聲的抗議道:“侯爺今天……太大膽了!”
“從這一刻起,我要告訴全天下人,你白莞卿是我梅子衿的女人——本侯怎麼寵都不過份!”
說這番話時,梅子衿並沒有刻意壓低嗓子,所以周圍的人都聽得見,女眷們都被堂堂侯爺的情話羞紅了臉,男眷們則是‘嘖嘖’驚嘆不已,有人打趣道:“侯爺是要甜倒我等的牙齒麼。我們還要留著牙齒等著去侯府吃喜宴呢!”
此言一出,大家歡笑起來,場面一時間熱鬧又火熱,引得守在府外的人連連翹目以待,期待看著冷麵侯爺如何接親。
水卿卿不敢再開口,生怕又惹梅子衿當眾曝出什麼情話來,心裡卻是如裹滿了蜜糖般的甜蜜著。
等著梅子衿抱著水卿卿一路出府,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守在外面看熱鬧的百姓更是驚訝不已。
迎親抱著親娘子進喜轎的,整個大晉還沒有第二個!
何況還是最冷漠不近女色的大晉第一侯爺!
所以看到這一幕,許多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而梅子衿卻神情自然,一直抱著水卿卿出府來到府外的喜轎邊,當著眾人的面,親自將水卿卿放進了喜轎裡才放手。
如此,一切準備就緒,梅子衿翻身上馬,領著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往侯府而去……
看熱鬧的百姓,又開始一路追著迎親隊伍往侯府而去。
在圍觀的百姓中,有一輛馬車默默的停在白府門口對面街道上隱秘的角落裡,車簾被掀開半簾,車內的人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眸光幾乎要噴出火來。
車內坐著的卻是五公主樂宜。
今日是梅子衿娶水卿卿的大喜日子,作為不久也要嫁給梅子衿做侯夫人的樂宜公主,當然坐不住,一大早就從宮裡出來守在這裡。
之前看著侯府送到白府的聘禮,樂宜公主已是氣恨不已——
一個側室而已,所得的聘禮竟是比侯府開給她的禮單上的聘禮還多。
樂宜並不是在乎這些東西,但她卻知道,這足以看出梅子衿對待她與水卿卿差別,所以,如何讓她不恨?
而後再看到梅子衿親自抱著水卿卿出來,樂宜公主更是氣得差得吐血——
他今日當著全京城人的面這般寵愛水卿卿,等日後娶她時,大家一定會拿兩次大婚做比較,若是日後娶她時,做不到今日這樣的待遇,豈不是讓她難堪?!
更是告訴天下人,她一個堂堂公主卻是被一個二嫁的寡婦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