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心裡五味雜陳——
初初聽到水卿卿的遭遇時,他的心裡尚未對她有一絲的憐憫之心。
可想到梅子衿以及他手中的兵權,還有他與無名對自己的威脅,他卻是不能放過他們。
所以,他不會心軟放過她!
“如今證據確鑿,不但證明侯府世子並沒有病故,連之前的侯府世子都不是真正的侯府的血統,所以,先前梅子衿向父皇請命立世子,也是欺君之罪……這一次,梅子衿休想再逃過本宮的手掌心!”
聽了李宥的話,陳皇後不由恍悟過來,昨日水卿卿向皇上為梅子衿與侯府求免罪金牌的目的,是在這裡。
心裡一片冰寒,陳皇後看著李宥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冷冷道:“你失算了。昨日在這裡,莞卿當著本宮的面,已向皇上求取了保住梅了衿與侯府的免罪金牌——她果然是不簡單的,知道這一日終究會來,也知道她兒子的事,是梅子衿與侯府的死xue,所以,早早的為他們尋好了護身符,真是太狡猾了!”
聞言,一臉激動歡喜的李宥面容一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說什麼?什麼免罪金牌?!”
陳皇後頭痛的撫額,讓紅袖將昨日的事告訴給李宥聽。
聽了紅袖的解釋,李宥滿腔的歡喜化做憤恨,閃光的眸子裡閃現寒氣,咬牙恨聲道:“本宮原本還有一絲憐憫她的遭遇,既然她都不為自己著想,一心一意的護著梅子衿,那就不要怪本宮不講情面了——兩日後的大婚,本宮要送一份大禮給他們!”
說罷,李宥急沖沖的退下去,殿下只剩下陳皇後與紅袖。
紅袖一臉激動道:“娘娘,兩日後郡主的婚禮上,楊氏她們會讓王家人出面攪局,而到時再曝出孩子一事,這個婚事啊,想想都精彩熱鬧——這麼精彩的好戲,娘娘不去看一看嗎?”
陳皇後心裡一片舒暢,看著紅袖嗔罵道:“是你想看熱鬧吧。不過,你說得對,這麼精彩的好戲,本宮又是她的親姨母,豈能錯過,當然要去的!”
紅袖心裡一片狂喜,連忙應下,開始為後日皇後出宮赴宴做準備……
而另一邊,回到白府的水卿卿,根本沒想到金大娘還活著,更不知道昀兒的身世已被李宥得知……
一進正院,她就急不可耐的將無名給她的、印有蘭馨院青磚模本的白絹拿出來,看著上面的青磚圖案,再細細回想著昨晚在紅袖後背上看到的,越看越覺得,兩個圖案是不一樣的。
白絹上的青磚圖案,比紅袖身上的烙痕圖案少了東西!
即便如此,水卿卿還是可以確定,紅袖就是當年放火害母親之人。
至於圖案為何會不同,水卿卿想到無名之前對她說的話。
蘭馨院當年著火後,屋子重建過。所以,當年徹房子的青磚,只怕與現在的是不一樣的。
那麼,要去哪裡尋找當年蘭馨院著火時遺留下的青磚?!
還有,就算找到了與紅袖背上疤痕圖案一樣的青磚,她若是失口否認,就算有憐姑姑出面指證,只怕也很難定她與陳皇後的罪。
畢竟當年之事過去太久,武寧公主都已離世,而僅存的證據也太微弱,不足以讓陳皇後反駁不得……
所以,惟一能定陳皇後罪的,只有讓她,或是紅袖親自開口認下當年的罪行了。
可是,想讓罪人在自承認罪行,幾乎是不可能的,何況還是陳皇後這般厲害的人物。
想到這裡,水卿卿卻是頭痛不已。
而想到前兩日三石告訴她的那些訊息,她心裡生出了可怕念頭,眉頭越擰起緊。
小喜從外面進來,看到水卿卿愁眉不展的樣子,擔心道:“小姐昨日進宮,皇後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水卿卿苦笑道:“她這一次,純屬做戲給皇上看,對我的態度好得不得了。”
小喜恍悟過來:“難怪這次這麼好心的給小姐準備了豐盛的嫁妝,原來,都是做給皇上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