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笑道:“我一切都好,你告訴侯爺,讓他放心忙他自己的事,不要擔心我。”
三石回府交差,將水卿卿對李宥的猜測稟告給了梅子衿。
聽說李宥是在抓無名,梅子衿眸光一沉,卻也認定水卿卿的猜測是對的。
他冷冷道:“若真的如此,你派人時刻注意太子和他手下暗衛的舉動,若是發現他們對無名不利,一定要護住他。”
說罷,他又問無名:“還有其他事情嗎?”
無名想到水卿卿腫起右臉,道:“郡主似乎……被打了,右邊臉頰腫得厲害。屬下問她,郡主說無事,後來問小喜,小喜也是吞吞吐吐的……”
水卿卿雖然在臉上擦了水粉遮住了臉上的手指印,但臉上腫大卻遮掩不了,所以被三石一眼就看穿了。
而聽到無名的話,梅子衿眸光陡然一寒,形容間竟是迸出殺氣來——
她才剛剛回府一日不到,竟然就被打,到底所為何事,又是何人動手打的她?
幾乎不用想,梅子衿就想到了冷血無情的白浩清,拳頭握得咯吱響。
若不是顧及著後面的婚事,梅子衿恨不得立刻找上門去,替水卿卿討回公道,但最後的理智又讓他生生忍下來……
一宿沒睡,第二天一大早,梅子衿送昀兒去世安院時,突然對老夫人提出,要將月底的婚事再提前,提及十日後。
彼時,老夫人正在喝燕窩粥,一大清早陡然聽到梅子衿這樣的話,很是吃驚。不由驚愕的看著他,不解道:“好好的,你怎麼又要將婚期提前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自從昨晚發現李宥的暗衛後,再加上水卿卿在白府被欺淩,梅子衿心裡湧起強烈的不安和心痛,想了一宿後,終是決定,提前將水卿卿娶進門。
他沒有同老夫人講這些,只是沉聲道:“昀兒被她帶習慣了,陡然離開後哭鬧得厲害。而母親年歲也大了,帶著他吃力。所以想早點完婚,讓她們母子團聚,也讓母親省點心。”
因為不是娶正妻,再加上成親的一應準備也籌備好,提前成親也不會受影響。而且之前的婚期和請貼還沒有正式發出,現在改時間也還來得及,所以,侯老夫人也沒有再去細究,答應了他。
如此,梅子衿正式將他與水卿卿的大婚之期定在了十月十五日,侯府的宴請請帖也送了出去。
將婚事提前水卿卿也是樂意的,因為這樣,她就能早日進府陪昀兒了。
而白浩清,雖然不喜水卿卿,更是不屑水卿卿嫁進侯府為平妻,但卻不敢得罪晉明帝與梅子衿,也給她置辦了隆重的嫁妝。
一時間,所有事情似乎都安定下來,侯府與白府皆是一片喜慶,萬事俱備,只等十月十五那日,定國侯梅子衿十裡紅妝迎娶水卿卿過門。
出嫁前,水卿卿去了武寧公主的墳前看望母親,告訴母親,她三日後就要出嫁了——嫁給她此生最愛的男人!
同時也乞求母親原諒,她沒有按著母親的遺願嫁與三皇子李宥。
冬日的山風嗚咽,彷彿是武寧公寧在對她最心愛的女兒做婚嫁前最後的囑咐,也像是對女兒不捨的殷殷別離。
水卿卿跪在武寧公主的墳前捨不得起身,看著母親墳頭長出的枯草,心裡悲痛心酸,更是愧疚。
因為至今,她都還沒有為枉死的母親討回公道……
但她在母親墳前立誓,她一定會為母親報仇,讓陳皇後和楊氏她們血債血償!
從墓陵回來,水卿卿本想去陸霖的別苑看一看憐姑姑。可想到梅子衿對她的叮囑,李宥一直派人跟蹤著她,只能打消心中的念頭,打道回城。
她卻是萬萬不能讓李宥發現憐姑姑,因為憐姑姑是將來幫她指認陳皇後罪行的惟一證人!
回府後,水卿卿一馬車就看到了守在府門來的紅袖,以及她身邊停著的輦駕。
紅袖見水卿卿回來,迎上來歡喜笑道:“郡主,皇後娘娘派人奴婢接郡主進宮!”
水卿卿眸光一沉,淡然道:“不知娘娘接我進宮所為何事?”
紅袖看著她警惕的樣子,心裡冷冷一笑,面上卻道:“郡主三日後就要大婚了,娘娘捨不得郡主,想在郡主大婚前接郡主進宮聚聚。”
紅袖假惺惺的話讓水卿卿心裡一陣惡寒,她雖然厭惡陳皇後的虛偽和惺惺作態,但想到她自己要求證的事,正好,讓她此次進宮查個明白。
所以,水卿卿沒有遲疑,轉身踏上了輦駕,隨紅袖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