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收起手裡的藥膏,眸光冷冷的看著面前明豔的婦人。
看著她,她就會想起可憐的母親,還有這個毒蠍婦人對母親的陷害毒手。
水卿卿笑道:“楊姨娘何必急著走,我好久不曾回府,有許多家常想同姨娘說說呢!”
楊氏一驚,直覺水卿卿此時留她下來不會有好事發生,所以冷然拒絕道:“今日府上事多,妾身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只怕陪不得大小姐閑聊……”
“楊姨娘可還記得這張床?”
水卿卿手指往一旁的床上一指,聲音冰寒道:“母親當初就是被你害死,最後死在這張床上的,楊姨娘還記得麼?”
楊氏全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水卿卿,臉色發白,冷汗直流,哆嗦道:“你無憑無據可不要亂說……夫人之死跟我沒有關系,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不是冤枉你,本郡主以後一定會給你一個公斷的!”
“而這間正院,本郡主在這裡鄭重的警告你,那怕本郡主以後出嫁離開這裡,這個院子你也休想打它的主意。若再有下次,本郡主可不會像今日這般好說話了——它若少了分毫,我就從姨娘身上取下皮肉來補。”
楊氏嚇得全身直打哆嗦,眸光驚恐的看著一臉冰寒的水卿卿,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正院重回恢複成以前的寧靜後,歇下來的水卿卿不可抑止的開始想念昀兒。
從回雁城分開到現在,已整整過去大半天了。
看著外面漸黑的天色,水卿卿站在窗前擔心的想,不知道離開自己這第久,昀兒可有乖乖的聽老夫人的話,可有好好吃飯睡覺?
小喜看著她傷情擔心的樣子,自是知道她在想念昀兒了,不由安慰道:“小姐不要難過,說不定侯爺等下會悄悄帶小公子來這裡看小姐呢。”
這樣的事,以前梅子衿可沒有少做,常常深更半夜的越牆來這裡看水卿卿,所以聽小喜一說,水卿卿心裡也生出了期盼來。
她連忙讓小喜給自己臉上塗上水粉,遮住被打留下的手指印,以免被梅子衿發現。
小喜不解道:“小姐難道要瞞著侯爺,不讓他知道老爺欺負你的事麼?”
水卿卿苦澀笑道:“他剛剛回京城,要忙的事情肯定很多,我不想再讓他為我擔心。”
梅子衿確實很忙,從回京開始,朝政上的事,軍營裡的事,還有府上的事,讓他茶都未喝一口,就開始忙碌起來。
等他忙完回府,已是落夜時分。
他大步徑直去了老夫人的世安院,詢問昀兒這半天的情況。
自從接了昀兒重回侯府後,老夫人也格外的上心,唐氏她們本來要留下來陪她用膳的,老夫人見昀兒一直在吵著要見水卿卿,怕被其他人發現,就推掉催她們走了。
老夫人堪堪哄著昀兒睡下,頗感吃力的嘆息道:“他一直鬧著見他母親。你看,眼睛都哭紅了,也是可憐。”
梅子衿看著老夫人疲憊不堪的樣子,知道母親連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回來片刻不得休息,又在照顧昀兒,不由感激道:“辛苦母親了。晚上我帶昀兒去我的院子裡睡。”
老夫人點了點頭,道:“我同唐氏她們說,因為我一直放不下之前‘病故’小世子,所以你在外面撿了這個和昀兒長得有七分像的孩子收為義子,帶回府慰籍我,所以也給他取名叫昀兒。”
老夫人這番說詞很周全,解了唐氏她們心中的疑惑,畢竟當時接老夫人回府後,突然看到葉媽媽抱著一個孩子進了屋子,唐氏她們都很驚訝。
等看到那孩子似曾相熟的面容,竟是與之前白淩薇‘病故’的兒子很想像時,唐芊芊當即忍不住驚訝老夫人,這是哪裡來的孩子?為什麼與之前小世子很像?
老夫人就是用方才這番話,打消了大家心中的疑慮的……
聽老夫人說完,梅子衿道:“她們信了嗎?”
老夫人擰眉道:“唐氏她們可能信了,只是那個白氏,她之前就知道昀兒沒有病故,而且還帶過昀兒一段時日,只怕瞞不過她……真怕她將昀兒的事說出去。唉,我當初就不應該讓她重新進府,感覺她就是咱們侯府裡的一個禍害……”
說到白淩薇,老夫人頭痛又憤恨,卻又想不出辦法對付她。畢竟她的手裡握著侯府的把柄,甚至是無名的秘密。
老夫人所料不假,看到昀兒第一眼,白淩薇就認出他來了。
爾後聽到老夫人為了掩護昀兒身份所說的這一番說詞,更是激起了白淩薇心裡的恨意。
她知道,梅子衿與老夫人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讓水卿卿與昀兒在侯府團聚!
然而,恨透了水卿卿的白淩薇,豈能讓老夫人他們如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