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之前跟在李宥身邊時,為了遮掩鋒芒,並沒有讓李宥知道他真正的武藝有多高,所以,李宥以為,今日在暗衛與自己的合力圍攻下,要活擒無名很容易。
他卻是低估了無名真正的實力。
無名見對方人多,並不戀戰,藉著超凡的輕功,躲過了李宥與暗衛的圍攻後,趁夜逃出東宮……
而來東宮尋李宥的陳子津,恰巧也看到了逃走的無名身影,腦子裡卻是驀然想到了之前在潼古關大戰時,突然出現救走梅子衿的那道身影,心口陡然一凜。
同為習武之人,陳子津自然認出那晚的身影,與剛剛看的身影所施輕功是一樣的。
而等他從李宥那裡得知,逃走之人不但是李宥之前身邊的一等侍衛無名,更是那晚出現在陳國公府馨蘭院的面具刺客後,更是震驚不已!
直覺,陳子津覺得無名,就是之前突然出現救走梅子衿的那個黑衣人。
如此重大的發現,陳子津當然會告訴給李宥。
彼時,一臉氣恨的李宥,正在惱怒再次讓無名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待聽到陳子津的稟告後,神情猛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凝重的陳子津。
“什麼?你是說,之前在戰場上,無名也出現過,還救了梅子衿?!”
陳子津沉聲道:“是的。那晚的大戰,梅侯爺因為重傷在身,之前明明已落敗,並差點死在了那楚澤之手。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衣人出現,替梅侯爺擋下了致命的一戟,並將他帶走。”
聽了陳子津的話,再想到之前對無名與梅子衿之間關系的猜測,李宥心裡已是一片瞭然,咬牙恨聲道:“本宮果然沒有猜錯,這個無名果然與梅子衿是一夥的——那後來呢,既然梅子衿已落敗,後來為何又成功殺了楚澤?”
這也是陳子津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他遲疑道:“後來梅子侯爺重新返回,身體好像片刻間已好痊了似的,很快就與楚澤戰成平手,後來更是接連刺傷楚澤的雙腿,最後將他斬殺在銀槍下——當時的威武,振奮三軍,又讓楚軍膽寒啊……”
說起當晚潼古關的戰事,陳子津現在還歷歷在目,說起來還格外的動容。
可心細嚴謹的李宥,卻明顯聽出不對勁來。
他冷冷道:“一個重傷之人,明明已連命都保不住,最後卻又突然恢複戰鬥力,大獲全勝,你覺得可能嗎——本宮倒是覺得,只怕再回戰場之人,或許已不是梅子衿。”
聽到李宥的話,陳子津震驚不已,“但確實是侯爺不假啊,當時三軍將士都在,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梅侯爺啊……”
李宥盡頭越擰起緊,冷冷笑道:“只怕你們都被騙了。這世間的事,無奇不有,易容術就能輕松改變人的相貌——所以,如今當務之急卻是要抓住這個無名,一切秘密才能解開!”
說罷,李宥冷著臉沉聲道:“你此番在邊關,守在梅子衿身邊,還有其他發現嗎?”
看著李宥明顯不悅起來的臉,陳子津知道他是在怪自己辦事不利,在邊關這麼久,沒有為他探到梅子衿的一些重要訊息。
陳子津腦子急速的運轉著,就在李宥不耐煩的準備讓他退下時,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去官衙看望梅子衿時,在他的房間裡聽到的小孩子的哭聲!
心頭一喜,陳子津連忙將此事稟告給了李宥。
聞言,李宥先是一怔,下一刻卻是恨聲笑道:“真的全部被本宮猜中了——之前那個侯府世子根本沒病故,一切都是梅子衿在欺騙天下人。”
陳子津不解道:“若真的如太子所料,那……侯爺為何在這麼做?先是撒謊騙大家世子病故,爾後又將世子悄悄養在身邊,這……這於理不合啊……”
這也正是李宥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他才會執著的一直要找到那個孩子……
他冷聲道:“當時屋子裡除了梅子衿,你們還見到其他人嗎?”
陳子津道:“我們進去時,房門是關著的,看不到屋子裡有什麼人,但……但隱約聽到了有女子的聲音……”
李宥心裡一片冰涼,冷冷道:“可知道是哪個女子?”
陳子津搖頭,“沒見到人,估計見我們進去帶著孩子一起避到屏風後面去了。但……據微臣猜測,應該是莞卿郡主。因為當時官衙裡,就只住著她與侯爺。而侯爺身邊平時也只有她能近得了身……”
陳子津的話讓李宥的腦子裡閃過亮光,撫掌得意冷笑道:“看來,咱們這個莞卿郡主的身上,竟是有許多秘密和驚喜呢——本宮之前,竟是沒將孩子與她想到一起過。看來,是本宮失策了!”
陳子津道:“據說,侯爺帶著莞卿郡主很快就要歸京了……”
李宥得意一笑:“本宮如今是迫不及待的等著他們回來呢!”
十月初三,風塵僕僕趕路近一月的梅子衿水卿卿一行,終於順利歸京。
十月的京城,寒風颯颯,陰雲壓頂,似乎……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