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勾唇冷冷笑道:“做個交易吧。兩日之內,我幫你解決金大娘,讓她再也無法在你面前出現,保住你身上的秘密。而你——”
面具刺客的聲音冰冷的猶勝刮在臉上的寒風,冰冷的寒意入骨三分。
“我要你幫我殺了那個進京為梅子衿治寒痺之毒的巫醫——上次毒發時他設計誘捕我,卻讓他自己錯過瞭解毒的良機。而再過兩三日,又到了他毒發之期……”
“據我所知,那巫醫已被他安排進府,只等他毒發時為他解毒。所以,我要你在兩日之內、在他毒發之前殺了那巫醫,讓他受盡寒痺之毒的折磨而死!”
寒痺之毒不同於其他毒藥,解毒的時侯必須是在毒發之時才有效果。而梅子衿之前為了趕在老夫人為水卿卿定親之前,查清她是否與刺客有關,將誘捕計劃提前,從而錯過瞭解毒的良機,更是讓辛苦尋來的巫醫也喪命。
但他卻將巫醫喪命的訊息瞞下,更是借裝巫醫還活著,引誘刺客再次上門。
可梅子衿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刺客卻是讓水卿卿出手去對付他了……
聞言,水卿卿徹底震住了,眸光驚恐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面具刺客,慘白著臉色失聲道:“你說什麼……梅子衿中了寒痺之毒?”
看著水卿卿震驚的形容,面具刺客先是微微一愣,下一刻卻是得意的笑了。
“呵,看樣子,他竟是將他中毒之事瞞著眾人,不敢讓人知道——不然你以為他會這麼早立下一個庶子做世子?!他不過是知道自己中了巨毒,才早早的安排好一切的後事。”
水卿卿的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許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卻在這一瞬間通明起來。
按著面具刺客所說,他在立世子之前就中了麻痺之毒。也就是說,他是在墳山遇刺那被受的傷中的毒。
所以,當時他那麼突然的推自己滾下山,並不是他冷血無情的不管她,卻恰恰是因為他發現自己中了毒,身體僵麻,怕逃不出刺客的追殺,走投無路之下才將她推下山樑,救下她一命……
心口某個地方不可抑止的揪痛起來,水卿卿哆嗦道:“既是救他性命的巫醫,豈會讓人隨便殺害?!你上次闖府行刺已讓他們懷疑我。我平時連梅子衿的院子都進不去,更逞論去他的眼皮底下殺人……”
“此事……我辦不到……”
她眸子裡的慌亂與逃避沒能逃過面具人的眼睛。
心裡騰起怒火,他冷冷嘲諷道:“梅子衿一日不除,你一日搶不回你的孩子。所以,你還在猶豫害怕什麼?還是——你心裡捨不得?!”
話音落下,兩人間的空氣都凝固了。
水卿卿有種心事被人窺探到的窘迫難堪,更是不想聽到‘捨不得’這樣的話。
她只是不敢動手殺人,怎麼會是捨不得梅子衿呢……
心裡淩亂如麻,然而不等她反駁,面具刺客冷冷又道:“你沒有拒絕的餘地——不論是金大娘還是我,都可以輕易讓你萬劫不複。你好好想清楚罷!”
水卿卿全身冰涼,腦子一片空白,心思百轉千回,許久後,終是艱難的點頭應下。
見此,面具刺客滿意一笑,再不作停留,轉眼間已是離開,尋不到半點蹤跡……
腦子裡一片渾噩,水卿卿靠在牆上半天回不過神來,腦子裡全是方才面具刺客同她說的話,猶其梅子衿身中寒痺之毒一事,一直在她腦子裡來回的迴旋,讓她心亂如麻。
恰在此時,耳邊卻是傳來金嬤嬤的聲音,讓她猛然一怔,恍過神來。
她循聲小心看去,果然看到金嬤嬤從金大娘的院子裡出來了。
心口一緊,水卿卿後怕的想,果然如面具刺客所說,金嬤嬤帶人守在了院子裡等她自投羅網。
若是方才不是面具刺客及時攔下她,只怕此時她已經被金嬤嬤當場抓住,暴露了身分了……
冷汗潸潸而下,她將身子小心的藏在巷子裡,耳邊聽到金嬤嬤在街口同擺攤大娘說話。
金嬤嬤問擺攤大娘,最近可有人來這裡找她的妹妹金大娘,特別是年輕的外鄉女子?
擺攤大娘操著大嗓門道:“沒有吶,沒見人來找你家妹子。只有幾家租客想租院子,我告訴他們,大娘回老家去了,還沒回來呢。”
金嬤嬤笑著與擺攤大娘告辭,折身又回去院子裡去了。
看樣子,金嬤嬤是徹底將她懷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