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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卿卿一時的情亂失神,竟是在梅子衿問起她的屬相時,忘記報盛瑜的生肖,將自己的年齡給暴露了出來。
話一出口,她立刻反應過來,腦子裡轟然一聲炸了,白色也變得煞白,眸光驚恐的看著梅子衿,慌亂的補救道:“我……我虛歲屬鼠,周歲屬牛……”
絢麗花燈下,梅子衿如墨的眸光裡泛起了點點星光。
她竟是屬鼠的麼?!
如此算來,她比盛瑜大一歲,今年十九歲了……
梅子衿神情平淡的轉身,抬手從燈架上取下一隻憨態可拘的老鼠式樣花燈,遞到一臉慌亂的水卿卿面前,淡然道:“這個……是本侯替昀兒送你的回禮。”
接過花燈的那一刻,水卿卿雙手顫了顫——
以他的睿智,一定發現了她方才言語間露出的馬腳。
可他什麼也沒說,神情間也是尋常般的平靜,似乎相信了她後面的‘解釋’。
可是,如果他相信了她後面的話,為什麼還給她買了老鼠式樣的花燈,不應該是買牛兒式樣的花燈麼?
所以,他到底是相信她,還是沒有察覺到她方才的失語?
抱著花燈惶然不安的水卿卿,默默低頭跟著梅子衿繼續往前走,心裡卻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走在前面的梅子衿,眼角餘光見到她一臉慌亂愁苦的樣子,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其實,他早已知道她不是盛瑜,卻一直沒有點破她,因為他知道,一旦她的真實身份曝光,她就要背負上欺瞞侯府的大罪。
所以,那怕他心裡一直好奇她的真正身份是誰,他也一直隱忍著,不去揭露她的身份,甚至在聽說金嬤嬤在試探她的身份時,因擔心她身份暴露而主動出面幫她……
原來,先前在世安院,金嬤嬤用一碟核桃芝麻糕試探水卿卿,再故意派夏荷去送食盒,讓她一路上觀察監視水卿卿,看她是否有過敏病症的出現……
水卿卿當然明白金嬤嬤的用意,所以她趕在身上出現紅疹病症發作前,趕回了聽笙院,打發走了夏荷……
而夏荷在回世安院向金嬤嬤彙報時,卻被不小心經過的三石聽到。
當時,聽到夏荷的稟告後,金嬤嬤半信半疑,冷冷道:“現在不發作,不代表她不對芝麻過敏——總歸,這個表小姐實在太過可疑。”
夏荷點頭,壓低聲音道:“嬤嬤說得對,奴婢也覺得她之前見到嬤嬤時,神情太過可疑,似乎之前見過嬤嬤,而且很怕嬤嬤的樣子——嬤嬤,要不要讓奴婢找個藉口再去聽笙院打探一下,若是她身上出現過敏的病症,那麼,就可以斷定她是那個賤人了……”
金嬤嬤抬手攔下她,冷冷笑道:“傻孩子,不要著急,若她真的是那個賤人,這一塊用料十足十的芝麻糕足以要她的性命。而她為了掩飾自己,必定不敢叫府醫,也不敢讓外人知道的。所以,我們只要安靜等著——等著給她收屍好了!”
無意間經過的三石聽了兩人的話,猜到她們陷害的人是水卿卿,不敢耽擱,立刻進屋悄悄稟告給了梅子衿。
梅子衿是知道金嬤嬤的厲害手段的,所以,當即藉口要回四宜院處理一些緊急公務,帶著三石急忙出了世安院,一路飛馳般去了聽笙院了,見到了差點過敏死去的水卿卿……
梅子衿暗忖,她真的如金嬤嬤所說那般,對芝麻過敏,所以,她的真正身份,金嬤嬤是知道的!
既然金嬤嬤知道,白淩薇沒道理不會不知道。
但是,按著白淩薇對水卿卿的仇恨,更是幾次三番的想著法子趕她出府,若是她真的知道水卿卿是假冒的,為什麼不戳穿她,如此一來,不就能遂了她的願、治她的罪趕她出府了嗎?
如此想來,白淩薇卻又似乎並不知道水卿卿的真正身世!
越想,梅子衿心裡越是迷霧重重。
而這些堆積在腦子裡的迷霧中,又有許多一閃即逝的亮光,讓他感覺真相就在眼前,又捉摸不到……
各懷心思的兩人,很快就回到了侯府的後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