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趙姑娘,時不時找我茬,動不動用話擠兌我,無論頭一次我們彼此間的話語沖撞到了何種激烈的程度,妖女總有重整旗鼓與我再鬥的時候,對此,她可謂百不厭煩!
念及至此,有些問題便不想自明瞭,水到渠成,豁然開朗。
自己先前累計的遲到次數足有四五次,每次趙春華都一清二楚,但經理知道的卻只有一兩次,這其中當然有人事主管幫我隱瞞的功勞,但按說以妖女經理助理的職位,想打小報告,給我穿小鞋,那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可是我一直都安然無恙!
按我和妖女當時的關系來說,我是極有可能被公司開除的,然而實際情形卻恰恰相反,自己一直在公司安然度日,直到今天。
聯想以前自己跟妖女的惡劣關系,再對比今時今日我和她的親暱情形,答案已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難怪財務主管說我好壞不識,這話簡直有理至極。
“怎麼,無話可說,心虛了吧?”見我沒有回複,趙春華發了語氣篤定的簡訊過來。
“心虛啥啊,我又不是喜歡她。”停下腦中通透的念頭,我順手打了回複過去。
“哼,那你倒是說說自己喜歡誰?”她立即反問,過了幾秒,又追加一條簡訊,“不講也沒關系,可別說我強迫你,反正本姑娘不稀罕知道你喜歡誰。”
我偷笑不止,腹誹妖女後面這條簡訊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想講啊,怎麼會不願意講呢,告訴你哦,本公子最喜歡的是落紅。”
這次沒有馬上收到回複,過了一分鐘,她的簡訊才發過來:“呸,登徒子,下流胚,滿腦肥腸的家夥。”
看著這條明顯帶有惱羞成怒意味的簡訊,我半響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妖女又是為了哪般!
莫名其妙之餘,我只得把暗中表明自己心跡的詩句發了過去:“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以妖女的才情,應該能很快領悟我的暗語。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她就回應了:“笨蛋,話不會一次性說全嗎。”
不得不說,愛情這種奇妙的東西,確實帶有少許天定的色彩,我曾以為,訴說情話也是需要費心醞釀的,直到跟妖女近距離接觸後,我才明白不是那麼回事,原來只需遇到對的人,情話張口就能來,根本不用費腦去想!
“我們旅遊,來回的車票錢你出,住宿費你出,吃喝費用你出,總之全部錢都得由你出!”
“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費用全由我出,幹嘛還要強調一遍?”
“豬。”這是今天上午趙春華回複我的最後一條簡訊,之後不論我怎麼撩撥,她就是不理。
放下手機,我去廠房裡轉了一圈,然後又去技術員辦公室與曹志英、高史愈他們五人侃大山。
聊著聊著,曹志英突然神神秘秘的說道:“誒,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公司估計要被別的大公司收購,現在公司管理層每天忙著對報表呢,忙的不可開交。”
我心裡一沉,盡管明白紙包不住火的道理,但聽到有人公開談論這件事,注意力不由自主的瞬間集中。
其餘幾人反應各不一樣,高史愈和較年長的那位技術員都表現的很平淡,只是笑了笑,應付式的附和了兩聲,顯然早有耳聞。
另兩人表現的相對強烈許多,看起來也更真實。
“真的?你從哪聽來的?”
“有這事?艾瑪,首次聽說啊。”
高史愈看向我,笑道:“隨炎你早就聽說了吧?”
我對這人觀感相當不好,加之懷疑他有意整我,當下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老狐貍,強忍反感,笑道:“聽了點風聲,你呢?”
“跟你一樣,聽了點風聲,但這事不確定,就沒說出來,免得亂了公司人心。”高史愈的回答滴水不漏。
我越發正視這人,同時暗中警惕,以防被他暗中捅了刀子。
又跟幾人聊了一會兒,眼看不久就要到中午吃飯的時間,我就出了技術員辦公室。
“瑩瑩,同記餐館等你,我先過去。”我給程瑩發了條簡訊,隨後騎上電瓶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