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沒完,就沒完,咋滴,你要掛我電話嗎,你掛啊,有本事你就掛啊,敢掛本小姐就跨洋越海回國打死你!”
“好吧,大小姐,是我錯了,行不?”
我瞭解她,咱要不認這個錯,許朝花都能把某句話重複說上小半個時辰。
“這還差不多,小樣。”
我近乎抓狂,心道這瘋女人幾乎沒治了...
哎,想我隨炎大好男兒,命中卻多有剋星。師娘是為其一,趙姑娘是為其二,其三嘛,當屬這飛揚難纏的許朝花了。
我輕撫胸口,暗勸自己放寬心,同時轉移了話題。
“你是不是在忙著呢,剛才接電話的時候竟然客氣的跟我打招呼,嚇我一跳,差點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了來了呢。”
“何止忙,上廁所的時間都得擠,哪有空去看電話是誰打來的,響了便接。嘿,你小子還有臉問,半年都不打個電話過來。這會兒假惺惺的問我忙不忙,是有啥事求我吧?”許朝花一語‘道破天機’,簡潔明瞭道,“有事直說,我為你操的心還少了?”
為了讓她做出最直觀的判斷,我努力回憶著方才客廳的情形,盡全力在腦海中搜羅詞彙,小心謹慎的組織措辭,以求盡量全面的描繪出當時的情形及相應的氣氛。
可能是考慮的有點久,某瘋女人竟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我來:“啞巴了你,說話啊。”
經她一催,我便將腦中組織好的語言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隨炎同學,我本來以為你正常了,現在看來,你非但沒有正常,反而早已病入膏肓。”
“不是,許朝花,我說你沒事吧你?胡咧咧些啥呢,詛咒我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鐘,緊接著噼裡啪啦如同炒豆一般的霹靂話語猛然傳了過來:“我肯定沒事,有事的是你!想親人家頭發一口,這就是個毛線級的屁事,懂不?別說你個沒用的還沒親著,就是真親到了,又能怎樣,親一口頭發能死人嗎,還是會懷孕?你是不是秀逗了,啊,逗比!!以後不要跟別人說你認識我,逗貨!”
她說話速度太快,聽得我頭暈,好在大致意思還是弄懂了,當下興奮著問:“也就是說趙春華沒生氣,對吧?”
“廢話。”許朝花輕斥一聲,然後聲音突然變大,含怒問道:“你說的那女人是半年前跟我吐槽過的趙春華?”
我心頭一跳,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自己說漏了嘴也不好否認,只得硬著頭皮回答:“是她。”
“混賬,我倆認識七八年了也不見你這沒良心的跟我表白過一次,這會兒倒好,一個半年前還讓你看不順眼的女人,現在你卻告訴我自己喜歡上了她!隨炎,你這混蛋怎麼不去死!”
“大小姐,咱能理智點不,你有男朋友,我怎麼跟你表白?”
“有男朋友怎麼了,啊!你這¥...”
我扯扯嘴角,無奈的把手機遠離耳朵,以免震壞耳膜,等她罵累之後,方才依其願安慰道:“朝花夕拾,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愛死你了。好了吧,這下滿意沒?”
許朝花當即換了語氣,笑聲悅耳動人:“喲,不愧是快要談戀愛的人,哄女人的話信手拈來啊。行了,用你這本事去哄她就好,保證有效。”
不容易,這瘋女人的心情總算是由陰轉晴了。
“真有效?別騙我啊,這可關乎我的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其實屁事都沒有,但你習性如此,只要是你在乎的,芝麻大小點事你都能當成天空破了個窟窿來看待。以前如此,現在即將踏入三觀可毀、人性易喪的戀愛之旅,那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我斷定,你已病入膏肓!”
“...晚安。”
“安個鬼,我這邊才下午五點多,不準掛...”
這一晚,許朝花硬是拉著我扯了將近半小時,說什麼我難得主動給她打次電話,怎麼也要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
掛掉電話後,手機收到簡訊,顯示已停機,我哀嚎一聲,無語淚中流。
這通電話還真他喵的是一個“美好”的回憶,瘋女人!